難怪她明明才華一身卻半點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
李秉想象得到,若是世人皆知青莘是青樓女子的話,名門正士都不會再傳閱她的文章,無論她如何博學多才,都抵不過那些人對其身份的深深惡意。
難怪自己查了全城的姑娘也沒尋到她,原來她是妓……
李秉實在不願用那兩個字來稱呼青莘,像是玷汙了她。
李夫人見兒子猶如失了魂魄一般,心頭惱怒的同時也倍感心疼。
畢竟是她最疼愛的孩子,是她費心思最多的心肝肉,初次對女子動心就落得如此情形,放誰心裏頭都不好受,全怪那不要臉的賤人!
思及此處,李夫人冷哼出聲,語氣不善的問道:
“此女便是豔名遠揚的花魁沈卿娘,你與她是何時認識的?可是她有意勾引?”
李秉聽罷猛然抬頭看向母親,連聲否認,
“不是的!她沒有勾引我!”
是自己,是自己實在仰慕青莘的學識,三番五次的糾纏相邀,她抵不住自己的堅持這才答應相見……
李秉忽得記起青莘前幾次拒絕自己時,字裏行間暗示了她出身不好,除了文章外不願與人過多相交。
那時的他隻想一心見到青莘,信誓旦旦不管她是何等身份都不會影響自己想與之結交的想法,
自己更是許諾不會因為旁的事情就輕視於她,可眼下,自己難道要因為她出身青樓就對她抱有蔑視嫌棄之心嗎?
李秉瞬間醍醐灌頂,臉上的失落迷茫立馬轉為清明堅定。
青莘姑娘她是花魁又如何?
她那般心胸開闊的高潔之人定是被迫才入了青樓,
正如她所言,這世間本就對女子有太多不公,落入那般境地亦非她所願,她已經是受害者,出身不該再成為旁人輕視詬病她的理由!
隻是……眼下母親這裏還是不要多做解釋,免得給青莘姑娘添麻煩。
想罷,李秉握了握拳,看向對麵繃著臉的母親說道:
“我與青…沈姑娘本就是偶然碰見說了兩句話,今日之事望母親勿要再追究,兒子不再同她來往便是。”
李夫人見兒子變了態度,還以為這一路上他已經想明白了,心頭長長籲了口氣。
她伸出手為李秉理了理衣襟,語重心長的說道:
“秉兒,娘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隻是那等歡場女子身份卑賤,我們家雖不是什麼高門顯戶,卻也是世代清流,她那等人便是給你做丫鬟都不配!”
“母親!我說了不會再與她見麵!”李秉不願聽母親這般言語羞辱青莘,擰著眉打斷道。
李夫人明白他不願聽,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好好,隻要你想通了,娘自然不會去找那女子的麻煩,日後還是將心思放在學問上,
聽你父親說,你近日所作文章比從前更有長進,都是托了那位青莘先生的福,
能得‘他’那般知識淵博的大儒指點勝過整日閉門造車,不知那青莘先生家在何處?娘昨日已備下厚禮,若是方便的話,便登門當麵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李秉聽罷心中苦笑,麵無表情的回道:
“不必,青莘先生避世而居,不喜外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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