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唐寧的名字在外交部被越來越多的提及之後。
大家才反應過來,原來唐寧除了是“小錦囊”,發表了一篇論文之外,曾經還隨著徐景明一起參加過如此多的會議,學術研討,晚宴等等之類的場合。
在不知不覺間,儼然已經成為了外交部的編外人員。
後來,甚至都有傳言說,部長曾經都親口叫過唐寧為“唐科員。”
據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小張所說,當時是在09年的一次國際峰會上,他作為部長辦公室的一個實習生,親耳聽到了部長叫“唐科員”三個字的。
如此一來,在各種外交部內部舉辦的各種會議,晚宴之類的活動,在邀請徐景明的時候,總是會單獨再邀請一下唐寧。
而隨著和唐寧的接觸越來越多,眾人也漸漸覺得,唐寧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孩。
因為唐寧關於一些國際局勢和時事政治,總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有時在同她聊天的時候,甚至都會下意識的認為,同自己交流的是一個見慣了時代變遷的成年人。
不少人心裏也逐漸明白,金鱗豈非池中物,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唐寧選擇了外交部這個廣闊天地間。
而外交部的眾人也對於一些重要場合上,會出現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見怪不怪了。
甚至在其它地方,有些不明白的人,對唐寧的出現表示質疑時,旁邊總會有些外交部心直口快的人反問一句:“她還不配?你就配?”
這裏就要提一下,外交部的工作有個特別之處就是“護短。”
在外,護的是國家。
在內,那就是護自己人。
儼然,唐寧已經被外交部的眾人當成了自己人,當成了他們需要細心嗬護栽培的後輩。
唐寧自然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在感動之餘,也在各種事情上表現的越來越積極。
而唐寧在初三這一年,因為高中已經確定了,沒了後顧之憂。
雖然還有吳理像是催債一般,催著唐寧多參加一些競賽。
但暫時沒了論文的困擾,唐寧的時間還是充裕了不少。
於是在這大半年間,剛剛十一歲的唐寧,被外交部的叔叔阿姨帶著進入到了另一個廣闊無比的世界,見到了常人之所不能見,聽到了常人之所不能聽。
於高山之巔,方見大河奔湧;於群峰之上,更覺長風浩蕩。
時代的脈絡正經由這些叔叔阿姨的手中,清晰的呈現在唐寧的麵前。
一時間,唐寧在外交部內,竟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般,隱隱呈現出眾星拱月之勢。
但任何事情,都是過猶不及。
雖然這些捧著唐寧的人中,有些是真心實意希望唐寧好,以後可以加入外交部這個大家庭中。
但即便是海洋中的龐然大物,又怎能阻擋漸漸累積起來的,已被高高掀起的巨浪。
隻能被裹挾其中,隨波逐流罷了。
徐景明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雖然有些著急,但也明白,有些事情,隻能自己悟出來,才能徹底明白。
否則即便自己提醒一百遍,再遇到類似的情況,那也是徒勞的。
而徐景明作為唐寧的師父,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唐寧即將被人捧至最高處而轟然落下時,想好該要如何引導她,一步步走出這片浪潮退去後的泥濘沙灘。
但唐寧明顯要比徐景明了解的,清醒很多。
在唐寧帶著南市中考第一的成績,來到京市上高中的第一天,她就主動且直白的提出了這個事情。
“師父,我已經要開始上高中了,以後我的時間可能就沒有那麼多了,所以要減去很多不必要的活動。”
什麼是不必要的活動,已經顯而易見了。
隻是徐景明感到有些驚訝,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唐寧心智的成熟和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