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開始。”

冷繡玉略帶怒意的聲音從木塔頂層傳出,在校場上空盤旋,震得空氣中‘嗡嗡’鳴響,顯然是被小媳婦的嘲諷氣到了。

旋即,就見南側‘梅花擂’上,方夜羽緩緩探手,將背上的雙戟取下握在掌中,兩戟互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今日這一戰,方某可是期盼許久了。”

他勾了勾嘴角,輕笑著說道。

“某家亦然。”

老侄子負手立在梅花樁上,從容不迫,目光淡然,逼王之氣不由自主地向外噴薄。

“西門兄劍法通神,已有幾分天人之姿,能與方某的想法不謀而合,並不意外。”

方夜羽點了點頭,言語間略有感慨之意。

“來此之前,方某自問‘天人之下無敵手’,若非師門指派,本不願參加這種‘小娃兒過家家’的把戲,不曾想,竟是意外遇到了西門兄這樣的強勁對手,實為此來的最大收獲。

我願展平生所學,與西門兄一較高下,還望不吝賜教。”

老侄子聞言咧起大嘴,豪邁地一笑。

“哈哈哈,方兄謬讚了。能與方兄這等高手臨場較技,才是某家平生快事,西門發福亦會使盡渾身解數,定不讓方兄敗興而歸。”

“甚好!”

方夜羽沉聲道。

“好叫西門兄知曉,方某手中雙戟乃是北海海底玄鐵之精所鑄,戟身堅韌非常,戟刃鋒銳無匹,西門兄要當心了。”

“多謝提醒。”

老侄子揚了揚頭,探手將插在腰間束帶上的‘烏湮’連鞘取出,平舉至胸前,學著西門無憂贈劍時的樣子,一點一點從鞘中拔著利刃。

“劍名烏湮,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此劍乃是‘神劍’湛盧之附劍,出自春秋時期鑄劍大師‘歐冶子’之手,發及鋒而逝,鐵近刃如泥,劍身曆經千年無傷,隻因煞氣過重,始終名聲不顯,方兄也要小心了。”

瞭望台上,西門無憂遠遠聽了老侄子的一番言語,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給他‘烏湮’,是想讓他憑借吹毛利刃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不是讓他裝豪爽,玩什麼惺惺相惜那一套的。

這狗東西,隨便介紹兩句也就得了,竟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烏湮’的出處說了個底兒掉。

古劍無價,他也不怕被有心人惦記上。

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早晚打斷他的狗腿!

。。。。。。

“請!”

“請!”

擂台上,老侄子和方夜羽兩人,不約而同斷喝一聲。

隨後,方夜羽展顏一笑,腳下一點梅花樁,身形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彌氣飄蹤,好輕功。”

老侄子向後急退,腳下長眼了一般,連續換了好幾根梅花樁。

同時,他側過身形,甩劍一揮,一股肉眼可見地氣劍自他劍中而出,直往身子右前方激射而去。

“鐺”地一聲脆響過後,騰躍中的方夜羽身形晃悠了一下,翻了兩個跟頭,被逼回到了原地。

他低頭看了看掌中已出現一道白痕的短戟,臉色微變,說道:“西門兄竟已看破方某的輕功路數,果然好眼力。”

“好說,方兄再接一劍。”

老侄子看似不經意地回了一句,臉色卻是極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