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萬籟無聲。
西門無憂尋了個山頭,畫了‘圈圈’,將詛咒的目標指向鬼影,隨後便‘挪移’回了自家宅院。
此時的時辰已經過了子時,三進院裏靜悄悄的。
屋簷下的氣死風燈‘懶洋洋’地發散著微光。
偶爾幾聲‘唧唧吱’的蛐蛐叫,像是助眠的樂曲,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慵懶。
東廂房裏,有丫鬟在夢中囈語,“麼麼~~~好吃。。。好吃。。。”,說完還‘吧唧吧唧’嘴。
回應她的是一陣輕微的打呼嚕聲,‘哼哧哼哧’的,像喘不過氣。
“吃得香,睡得甜。。。真好!”
西門無憂站在天井中,搖頭笑了笑,輕手輕腳地開門走進正房,走回臥室。
太師椅上,有人在等他,是那個腿比命長的‘老妖精’。
“我回來了。”
他壓低聲音說道,繼而緩步走到床榻正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這個位置是他的專屬座位,抬眼就能看到床榻上的人。
每日清晨做過‘早課’,他都會在這個位置上安靜等待,等待床榻上睡懶覺的女人一起去吃早飯。
隻不過,此時的床榻上隻躺了一個女人,在側身麵向裏側熟睡。
她穿著白色的裏衣,腰上搭著薄被,露著光潔瑩白的小腿和小腳兒。
很白,很嫩,很美。
是小姨子。
她呼吸聲極輕,節奏極綿長。
長到會讓人擔心,她會不會缺氧,會不會窒息。
“沒一起睡?”
西門無憂拇指外翻,朝床榻裏指了指,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淺眠的嬰兒那般輕。
“在等你啊。”
小媳婦低聲回應,緩緩睜開雙眸,眸子亮晶晶的,在昏暗的臥室裏越發顯得明亮,如同夜空中兩顆璀璨的星星。
“怎麼去了這麼久?餓麼?我下麵給你吃。”
她比了個吃飯的姿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走。”
西門無憂起身,朝她示意,一同躡手躡腳往門外走,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要躲開床榻上的孩子,跑去其他房間偷情。
起身的一瞬間,他的餘光瞟過小姨子的側臉。
臉頰上有淚痕,已經幹涸了的淚痕。
走到臥房門口,小媳婦順手從一旁的龍門架上,扯過一件青色的雲紋長衫,罩住隻穿了裏衣的嬌軀。
那長衫是西門無憂的,套到她身上,顯得太長,也有些肥大。
她也沒管,又拿過一條腰帶紮著腰間,就那麼赤著小腳兒,趿拉著布履,跟著西門無憂一前一後出了正房。
穿過天井,進了膳廳,西門無憂肚子裏‘咕嚕’了一聲。
夜宵這個東西就是這樣,不說還好,一提就餓。
他見小媳婦進了後廚,便也跟著走了進去,抬眼掃視菜架子上已經洗好待用的菜蔬,心中有些犯難。
“要不,喊人過來給炒倆菜?”
他問道。
他不會做菜,又不想光吃麵,‘長身體’的階段呐,隻吃碳水可不行。
“不用,我來。”
小媳婦搖了搖頭,擼了擼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小臂,內力一吸,將案板上的菜刀吸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