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箋送給‘飛鴿’,將毛筆還給硯台,西門無憂又去了三清祠打坐。
那個所謂‘剛烈的竹雞’有些亂了他的心緒,他要在三清聖像下靜心修行,滌除心中汙濁。
莫名其妙地穿越過來,又莫名其妙地得了係統,他有惶恐,也有不安,隻能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
隻有坐在三清祠裏,他才會感覺心神安寧。
比武場那裏有小媳婦坐鎮,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祠中無日月,修行不計年。
眼睛一閉一睜,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他站起身形,推門出了三清祠,打算去膳廳吃個午飯。
抬眼之際,就見仙裙曳地的巫先生正笑意吟吟地站在門外廊道拐角處看著他。
這三清祠乃是他的心靈歸宿,平日裏,他從不許旁人進來,也從不許旁人打擾。
乍一見小媳婦站在門外,他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夫人進來給三位老爺磕個頭吧。”
說完,他自己都有些愣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剛出家門,一抬頭,正看到尚未得到家長認可的女友,正站在街口的拐角望著他。
他覺得,是時候讓女友進來自家認認門兒了。
“來。”他朝小媳婦招招手,轉身回到太清聖像前,規規矩矩跪好。
“老爺容稟,弟子娶媳婦了,相處的挺好,就想帶來給您看看,有擾清修之處,還請您見諒。”
他像嘮家常似的嘮叨了一句,俯身磕了個頭。
小媳婦輕手輕腳走到他身旁,一言不發,跟著跪下。
他這行為在旁人看來,或許有點兒神神叨叨,但小媳婦是清楚他一身本事的。
見他如此虔誠,她心裏隻有緊張,緊張到身體發顫,腦中莫名閃過‘化胡為佛’四字。
“給三位老爺三禮九叩,三位老爺會保佑你的。”
西門無憂輕聲說了一句,起身先在太清聖像前上了三支香。
“擾您清修,老爺見諒。”
說完,他又分別去給玉清、上清聖像上香,口中仍是這句說辭。
小媳婦隨著他的順序,在三個蒲團上逐個磕頭。
禮畢,出門。
西門無憂回身,輕輕將門帶上。
小媳婦看了看門垛兩邊貼的對子,見上邊寫著,‘存心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扶身正大見吾不拜有何妨’。
她極小聲地清了清嗓子,以手掩口,問道:“相公寫的?”
西門無憂搖搖頭,“一個大明的書生寫的,我覺得很應景。
我們道門弟子,修的就是這一身正氣。”
小媳婦認可地點點頭,繼而與他邊走邊說今日比武場的情況。
西門無憂聽的仔細,不住地點頭,默默盤算應對的辦法。
冷繡玉真的練起了‘采補’的功夫。
小媳婦說她自稱學到了上古時期的‘天魔極樂大法’,可以將人吃掉,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
而且,在問她問題的一瞬間,她的氣機中閃過一絲殺意。
即便她掩飾的很好,仍舊被小媳婦察覺了。
小媳婦擁有武意,對這個意,那個意的,都特別敏感。
至於比武擂台上,老六發祿和老七發壽在‘苦戰’半個時辰後,雙雙取勝。
楊逍會使一手‘乾坤大挪移’,可惜火候不夠,遠不是發壽的對手,之所以會鬥了半個時辰,全憑他打鬥經驗比發壽更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