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持劍的姿勢本是雙握,被撥打這一下,巨劍竟是斜斜向地麵垂去,便好似他兩臂已經脫力了一般。
同時,他胖大的身體被巨劍帶動,於半空中猛地向一側傾斜,體外護體罡氣也於瞬間消散無蹤。
說時遲那時快,十七小嬸順勢擺腰出腳,甩出一記‘淩空剪刀高鞭腿’,結結實實踢在胖子的臉上,直將他踢的打著滾兒的自半空跌落,身形翻轉之際,口中血箭噴湧,同時還吐出幾顆後槽牙。
隻可惜,十七小嬸剛剛被‘綠光’打斷了真氣運轉,這一腳明顯落力不足,否則不說踢死那胖子,也能削下他半條命去。
‘破劍式’的招數源自‘獨孤九劍’,乃是無雙城,獨孤一門的家傳武學。
西門發福自然聽說過十七小嬸與無雙城之間的血親關係,卻也是第一次見她以這門獨孤家的招牌劍法禦敵。
就在他目視心思的這麼個工夫,那個被踢的胖子已經跌落到了地上。
他‘砰’地一聲單膝拄地,又以巨劍倒撐,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賊廝!”
胖子大喊。
“你若再不發力,你我今日都得把命撂在這裏!”
聲音遠遠傳來,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西門發福聽得此言,忙將視線轉向十數丈外那個行如鬼魅般的身影。
那人與胖子同是賊首,且也有一身‘天一’的修為,這聲‘賊廝’明顯是指他。
‘賊廝’聞言原地縱身躍起,朝莊牆外呈‘一字長蛇陣’排開的所有劍陣來回掃視了一遍,而後轉頸,向那胖子高聲回應,“再撐片刻,隻需片刻。
用不了盞茶的工夫,這群雜種就會真氣接續不濟。
到時候劍陣自破,何來撂在這裏一說。
倒是年兄莫要藏拙了,放開手腳與李滄海一戰吧!”
“我嗶嗶嗶,你娘個嗶嗶嗶,老子嗶嗶嗶嗶嗶。。。”
回應‘賊廝’的是一連串髒話,罵的很下流,專攻各種方寸之地不說,其中還夾雜了一些跨越物種隔離的專用詞彙。
謾罵聲遠遠傳來,西門發福聽的真切,看的同樣也很清楚。
那個胖子邊罵邊站起身形,胖大的身體陡然一晃,如泄了氣的皮球,開始變細,變瘦,足足得瘦下去一半還多。
夜風吹拂下,原本箍在他身上的緊身袍服,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繼而隨風獵獵飛揚,予人之感便好似袍服裏已是換了個人一般。
隨後,他體外烏光一閃,再次頂出護體罡氣,腳尖點地躍身而起,揮重劍橫擊十七小嬸的追擊劈斬。
“這群小雜種就快不行了,年兄定要撐久一些。”‘賊廝’高聲大喊,塌腰,舉掌,作勢就要再向劍陣攻來。
就這時,主持劍陣運轉的老六突然探手伸進腰間兜囊,打裏邊掏出一根頂花帶刺的‘脆黃瓜’。
同時,他鼓足真氣,運起法門,仰頭高喊“所有人,用‘雷公的棒槌’”,說完就將脆黃瓜往嘴裏塞。
他這一嗓子使的是音波功的一種應用,類似佛門的‘獅吼功’,音色厚重,聲浪極強,輕易壓過嘈雜的喊殺聲,在戰場上空回蕩不絕。
頓時,己方所有人,頗有默契地同時伸手,掏兜,紛紛拿出‘脆黃瓜’,三口兩口吞進了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