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因為公司接了一大堆業務,設計讓明子壓得喘不過氣來,忙了很長時間,終於忙完了一切。恰恰又是雨夜,明子靜靜坐在窗前,很自然地想起了酒吧,很自然地想起了那個漂亮的女孩子。

坐在車裏,明子在想:很長時間沒有時間去那間酒吧了,還真有點忘記了那間酒吧了,小郎現在還不知道和誰在聊著呢?小夥嘴真甜,還真想認個這樣了小弟呢!那個自己曾經想要接近的女孩子呢,她還會在那裏坐坐吧。正想著,車已經到了“天依酒吧”了。小郎還在,以前的笑容燦爛依舊,他熱情的向明子打招呼,

“藍哥,很長時間都沒有來了呀!”“是呀,我這一段時間接了許多的活,抽不開身,生意好吧?”

小郎笑了,“生意好不好那你得去問老板,我隻打我的工啊,別的我可不管!”

小郎上了酒,明子還是坐在他的7號桌前,慢慢地找他以前的感覺,他回頭看了看9號桌,上麵坐的是另一個陌生的女孩,心裏頓時頗覺不悅。

“小郎,來來我問你一點小事?”

“好的,藍哥,您說話?”

“那個女孩還來坐9號嗎?”明子問,

“有時候偶爾來一次,不過來的次數不多了,”

明子沉默了,他對小郎說,“對你們經理說了,以後9號桌由我永遠預訂了,除了她,別人就不要坐了!”

“也好,我這就去叫經理!”

付了錢,明子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

就這樣,明子以後再來這間酒吧的時候,9號桌總是空空的。雖然是空著,但對明子來說這比上麵總坐著陌生人要好受得多。他端起自己的酒杯的時候,總會回頭看看那個空空的9號桌,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是期盼或是懷舊,明子說不清楚!

於是明子就問小郎,“那個女孩為什麼一直沒有來過?”

小郎想一會說,“你沒有來的那一段時間內那個女孩倒是來過幾次,前幾天和她的男朋友鬧翻了,就沒有再來過,怎麼啦,是不是喜歡人家了,要不要我幫忙?要真是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嘿嘿,說不定我還要叫她明嫂呢。”

明子哈哈地笑起來,“是嗎?你可機靈得很啊,好說好說,那就交給你了,辦好了,讓她請你吃飯。”

小郎也笑了,說,“好,這事說定啦,不過要請,你也得請啊?你們兩個人都要請我。

阿真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對著桌上妝鏡一絲不苟的塗著唇膏,灰色,暗淡沉默。這是她特意為自己選的,看到它就會像看到自己生命的顏色。化妝是她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情,阿真對待這件事虔誠得像對宗教一樣,化完了妝,她時常站在小樓上去看眼前的日出,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一抹淡紅的顏色映在鏡中的臉龐上,蒼色的紅暈,仿佛是自己生命在這個世界裏存在的痕跡。

過去了許久,仍然是無法忘掉米米,阿真心裏總是苦澀得想哭,眼淚,已經被那灰色的唇膏遮住了,每天那樣做就是想遮住想哭的yu望,直到現在阿真心裏還是對米米有點點幻想,想著他能陪自己走完生命最後的時光,也不枉自己對他的深情。她知道米米仍然愛她,隻是容不得他在心裏的那絲的猶豫,阿真覺得那是背叛。無數次地想象要自己妥協,要自己和米米地在一起生活的,隻是,隻是自己做不到,愛情變了憐憫,什麼味道就都沒有了。自從生病那一刻起,自己心就已死,愛情也已死。曾經的快樂和希望現在成了絕望和無法忍受了。所以自己要悄然而去,悄然而去。無數次地想:米米會全心全意完完整整地屬於她,以前可以,但現在卻是奢望了。

阿真狠狠的折磨著自己的同時也是狠狠的折磨了米米,離開了米米那麼長的時間,她有時也試著快意地想著:悄然的離開,米米會內疚的,他一定會後悔的,但無論如何自己始終高興不起來。

要離開了米米,阿真開始塗灰色的唇膏。她隻是讓直覺告訴自己這樣做,這是在對靈魂的訴說,雖然訴說什麼連自己也想不明白。阿真在心裏說:憐憫替代不了愛情,自己隻是需要愛情的嗬護。既然不能,那就自己選擇吧,選擇一種能在自己最後的生命裏安安靜靜地去度過的生活方式。這樣的病情自己也無法預料。她不想連累任何人,她隻想的是靜靜地去看看這個世界,而不再去管那一天是明天還是後天。

離開了米米,來到這個城市阿真就時常的去那家叫作天依的酒吧,不喜歡喝酒,隻是喜歡那裏的環境,喜歡去看那裏來來去去的人群,還有9號桌前有雨的氛圍,那一切對於追求寧靜的人是再好不過的,所以她便常常來這裏坐坐。

當米米追到阿真坐的9號桌前,請求阿真的原諒時,什麼也沒再說,阿真隻是把手中那杯紅酒輕輕而又均勻的澆在米米的頭上。那澆就澆得徹底了,米米不再尋找她了,也不再去攪亂阿真寧靜的生活了。

阿真終於發現自己可以永遠都不想米米了,所有的想象都消失了。

現在阿真有時也會想起在9桌時的情形,想起那個7號桌上的男孩:那個男孩為她付單,肯定是喜歡自己吧,人也不討厭,如果是在以前,自己也會很快樂的和他聊上的,可是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也不能想了,不能去傷害別人,自己沒有那樣的權力。

很久沒有去天依了,阿真突然想起的天依酒吧,於是就來到天依,小郎看到阿真,喜出望外,連忙招呼,

“姐姐,請坐9號桌!”

“9號桌,為什麼?”阿真看了看,酒吧裏坐滿了人,唯有9號桌還空著。於是阿真還是輕輕地坐在桌前,

“姐姐,您要點什麼?”小郎高興地問著,

“還和以前一樣的吧,你能記起來麼?”阿真看著興奮的小郎,心情也有了點點釋懷。

“記得記得,您的習慣我當然記得!您稍等!馬上就好!”

小郎把酒端給了阿真,沒有離開,

“姐姐,您貴姓?”他很熱情地問她,

“你問這幹什麼?”阿真覺得今天的小郎有點特別。

“嗬嗬,沒什麼!隨便問問,”

小郎看看女孩的神情,想說又覺得不好意,終於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阿真看出小郎有話想說,這個男孩對人很熱情,對自己也不錯,他既然有話那讓他問好了,她想。

“我叫米真,你以後叫我阿真吧?”阿真對小郎淺淺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