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內,傾城躺在女帝身前冰冷的地板上,白衣上早已沾滿了斑駁的血漬,“皇上,請息怒。”綠痕跪在一旁,哆哆嗦嗦地求饒。
血液緩緩地自傾城瘦弱的身子湧出,他覺得好冷,好冷。
青鳳不為所動地繼續揮動著手中的鞭子,“賤人!不是逃跑了嗎?為何又要回來?”
感覺仿佛已從他身上抽離,身體變得好輕,好輕啊,他看著女帝暴怒的容顏,唇邊一抹笑意浮現,也許就這樣飛走了也不錯。
青鳳的鞭子如同*一般擊打在傾城的身上,綠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皇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主人他向來身子嬌弱,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哼!死?他該死!”青鳳猙獰的麵容無限地在他的腦海中放大,放大,也許自己真的要死了。
雖然主人叮囑此事萬不可告訴皇上,“皇上,主人他是該死。可是他懷了您的骨肉,請您看在骨肉的份上,饒他這次吧。”
青鳳身子一震,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他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不讓她知道,“你說什麼?!”她一字一字地問。
“奴家,奴家說,主人他腹中已有了皇上的骨肉。”
骨肉?這個詞語令她心中一暖,傾城,無論你心中多麼的不情願,你卻還是懷了你不愛的人的孩子,“哈哈哈!”她扔下鞭,狀若瘋狂,地上傾城支離破碎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綠痕,綠痕,傾城囁嚅著嘴唇,這個綠痕,為何要將此事告知皇上?孩子,這不是一個好籌碼,絕對不是痛苦的結束,卻是另一個痛苦的開始。
青鳳俯下身子,抱起傾城,“你這個壞東西,懷了孕還亂來。”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冰冷的耳畔,語似寵溺,陰冷的寒風卻直直吹進他的身體,“因為你懷孕了,所以朕決定赦免定遠侯劫持皇族之罪,待你產下孩兒,朕要定遠侯親自教導我倆的孩子,朕相信定遠侯會是一個好師傅。”傾城與自己的孩子,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她就是要讓傾城與雲羅這一輩子都痛不欲生。
傾城緊閉著嘴唇,腦海中已一片狂亂,這個不應該到來的孩子,下一個犧牲品,胸中血液上湧,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女帝的衣衫,他的世界瞬間墮入無邊的黑暗。
青鳳叫,“禦醫,禦醫!”他的身子進宮後一日比一日差,她不是不知道,無數次,她幾乎就想要成全他,放他隨了雲羅而去,但是,隻要一想到,一旦放手,這輩子,將永遠也不能看見他那張絕世容顏,又忍不住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放手,不能放手,哪怕,僅僅能把他的人留在身邊,至少,想要見他的時候,隨時都能見到。又愛又恨的感覺吞噬了自己的理智,明明想要更愛他,卻總壓製不住心裏明知得不到他的愛時那種瘋狂的絕望,加諸在他身上的,就全都變了傷害,再多的傷害,也隻是因為,“我愛你,你不可以有事。”一顆珠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