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語身形化劍,殺氣騰騰的掠了過去。
安於夙看清楚了他的原形,嘴巴張的更大了:“他……他是那把劍,唐盛,不,老大,他居然是你的那把劍,你的劍變成人啦,還和你說話。”
可能過於震驚,聲音越來越大。
秦安安沒有說話,她還在回味他的眼神。
那雙冰藍色的瞳孔,如星空,如風暴,如滄海落月,如蒼山負雪,近乎藏盡世間萬物,覽盡時間萬象,終化為一點寒芒,三尺劍鋒,桀驁不馴。
好像這才是劍該有的模樣。
她想到自己與林卿時談劍時的模樣,突然感到無地自容。
難怪時哥哥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懂劍。
時哥哥早就看穿了。
直到安於夙伸手拍了她一巴掌:“九皇女你也看到了吧?你也看到了吧?”
秦安安回過神來,低聲道:“我看到了。”
安於夙很是激動,卻也細心的發現端倪:“你臉怎麼紅了?不會受傷了吧?糟了,老大叫我保護你來著。”
秦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點燙,“我……我沒有啊。”
安於夙道:“怎麼沒有?分明就有,你看,快燙熟了。”
秦安安偏過頭:“好了,我沒事,安於夙你放尊重點。”
兩人你拉我扯間,整個暗道突然晃動幾下,接著刷刷掉下無數砂石磚塊,兩人頓時斂聲屏氣,知道外麵打起來了。
唐盛纖則不慌不忙的在圍獵場中間觀察。
靈氣是從地底冒出來的,饒是已經被妄語吸收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斷向外溢出。
下麵是什麼?
難道是片巨大的靈氣海洋?
而滲透靈氣的這些土,看起來硬邦邦的。
安於夙與秦安安見她不為所動,不由上前幾步。
安於夙喊她:“老大,你還在做什麼?這裏會不會塌下來?”
唐盛纖對他道:“安於夙,你過來。”
安於夙想了想,還是跑了過去。
唐盛纖道:“你看這些土。”
安於夙湊近仔細看了一眼:“這不是未多山的土嗎?黑漆漆,硬邦邦,一點生氣也沒有,連花草樹木都難以生存。”
唐盛纖站直身子:“是的,未多山。”
為什麼那座山會寸草不生,魂獸不近?
隻有一個原因,那裏有讓它們不喜歡的氣息。
她第一次之所以沒有察覺,或許是由於那些靈氣被什麼東西阻隔,就如這棟廢棄破舊的建築,對於靈氣十分敏感的她,一開始還不是什麼也沒有察覺?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還會為突破之事發愁嗎?
什麼一號,什麼007,什麼經驗值,都是渣渣。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便砰砰直跳。
外麵打鬥越演越烈,頭頂落下來的砂石磚塊越來越多,關押在洞穴裏麵的狗都不安的站起來。
安於夙急道:“老大,快走吧。”
唐盛纖道:“好。”
答應的比安於夙想象中幹脆多了。
她決定找機會再去一趟未多山。
安於夙問她:“我們原路返回嗎?”
唐盛纖道:“不然呢?”
安於夙道:“外麵打得是不是過於激烈了一些?”
唐盛纖拍了他一巴掌:“左顧右盼,猶豫不決,膽小如鼠,難成大事。”
安於夙委屈:“老大。”
唐盛纖:“都跟在我身後。”
三個人果然按照原路返回。
妄語將刑明月和小二引到了外麵。
刑明月道:“我院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為何要插手我院之事?”
妄語道:“好玩。”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刑明月明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失語,半晌之後才道:“閣下難道不知道,這裏是靈泉學院?”
旁邊的小二不想廢話,催促道:“廢什麼話?趕緊動手,不要驚動其他人。”
以前都是妄語用名聲震懾他人,如今還第一次被別人嚇唬,不太樂意,“那閣下可知我之名?”
刑明月沒說話。
妄語道:“在下妄語,向死之語,象征死亡。”
說完,身上劍氣大盛。
刑明月和小二頓時認出他來,都大為震驚,“你就是與唐岸交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