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唐衍的氣息實在太過逼近,唐盛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唐衍反倒上前兩步。
淡淡微醺的酒意撲麵。
喝酒了?
醉了?
唐盛纖搖了搖頭,男主的酒量應該不會這麼差吧?要知道前往漁都的路上,這家夥喝得不少,還把魂車駕得橫衝直撞而不翻,怎麼能說醉就醉?
唐盛纖伸手抵住他,防止他繼續前進:“唐衍。”
唐衍應聲:“嗯。”
又問她:“你剛才去了哪裏?”
唐盛纖很是平靜的道:“我就是透透氣,怎麼了?”
唐衍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裏似乎席卷著看不見的風暴:“靈泉不比聖德,不要隨處亂走,若是悶了,就叫我,我陪你一起。”
唐盛纖知道他的意思,卻假裝什麼都不明白的模樣笑道:“不就是散個步麼?難道還有什麼危險?”
唐衍卻打斷她,近乎有點憤怒:“你知道這裏多危險嗎?你真以為我們是來交流的嗎?你知道暗處藏著多少雙眼睛嗎?阿盛,你知道我找不到你都快……”
他沒再說下去。
“嗯?”唐盛纖示意他繼續。
靈泉殿屋簷上點亮的燈火映在她精致小巧的臉龐上,紅撲撲的,輕而易舉就撞進心裏,深入靈魂。
有那麼個瞬間,他竟然想把她關起來。
關起來,永遠控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狠狠的嚇了一跳,致使他心跳加速,呼吸急劇,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主動退開,靠在門扉邊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黑色的陰影下,他神色莫測。
“我真是瘋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如晚風,淺淺拂過,不留痕跡。
若非唐盛纖聽力極佳,或許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
不過饒是聽見了,唐盛纖也不太明白他怎麼回事。
難道被刑明月逼得太緊,感覺壓力巨大?
不說男主,饒是她無端端成天被人算計追捕,她也會瘋的。
可是她也幫不了他不是?
這個時候隻能表示同情。
她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唐衍的肩膀,寬慰道:“堅強,挺住。”
心道你可是後期的黑化男主,一定要挺住,挺到你稱王稱霸的那天,所有陰謀詭計,陰暗算計,在你眼裏都不過是一粒微塵,無足輕重了。
唐衍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身上,沒能忍住自己的手,狠狠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唐盛纖愣了片刻,然後爆發:“唐衍,我說過我不是小貓小狗,你別胡亂揉我頭發。”
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唐衍心裏的陰霾掃去,嘴角輕揚,笑了起來。
隻是這笑並沒有維持多久,他眼中的風暴再次彙聚,一瞬間殺意淩冽。
與此同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
“啊!”
接著有人驚惶大喊:“學長,你怎麼了?”
“那是什麼?”
“是……地獄犬,快跑。”
唐盛纖忽然站直身子,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廢棄建築樓的方向,無數條黑色的影子由遠接近,席卷著瘋狂的魂力。
竟是關押在地底暗道裏的那群狗?
唐盛纖細細一瞧,果然是那群狗。
它們怎麼放出來了?
難道是妄語?
妄語已經恢複劍身,現在躺在她的識海空間,沒辦法與她交流。
不管是不是妄語所為,這些東西都很危險。
她瞬間想到安於夙和秦安安。
不過很快她就放下心來,安於夙有她送的飛毯。
飛毯不僅可以禦空飛行,還能防禦保護,惡犬襲來,他要帶秦安安離開不難。
況且安於夙看起來炸呼呼的,但關乎性命的大事他還是很機警的。
而在湖的對岸,靠近廢棄建築樓的岸邊,也不知是哪院學員無不遭到攻擊,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他們的叫喊也吸引了靈泉殿內所有人的注意。
學員們紛紛從窗戶裏向外望。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我聽到顧學長在叫葉學長?”
“到底出了什麼事?”
但當他們看到那些晃動奔來的身影,便都驚訝不已。
“是地獄犬?”
“怎麼可能這麼多?”
“你們靈泉怎麼會有這麼多地獄犬?”
“怎麼可能?我們靈泉怎麼會有地獄犬?地獄犬不是你們唐院的本命魂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