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交鋒隨著刑明月與刑錦川的落幕而接近尾聲。
而經過約莫半盞茶功夫的對戰,主上及其殘餘黨羽已然身負重傷逃之夭夭,至於沒有逃掉的,都已經命喪當場,死得透透的了。
花魁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怎麼能讓那小子逃了?小岸岸,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難道多年不見,你反倒退步了?”
唐岸沒有理他。
唐盛纖聽到兩個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後退幾步,想趁此機會從窗戶逃離,哪料唐衍目光如炬,瞬間將她看穿:“要去哪裏?”
接著好像覺得如此對待救命恩人不太妥當,便又道:“身上有傷,不宜多動,歇歇吧,我替你說辭。”
我謝謝你。
唐盛纖隻好回到長榻上坐下,閉目養神。
花魁和唐岸走了進來。
兩人一個笑靨如花,一個如喪考妣,心情截然相反。
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注意到地上的刑明月與刑錦川。
花魁道:“靈泉學院校董死了五年了,如今執行院長也不在了,靈泉恐怕也開不下去了。”
唐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上前幾步,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眼刑明月與刑錦川。
花魁歎了口氣:“等下我找人把他們埋了,好歹不至於暴屍荒野。”
唐岸還是沒有說話,他看了一會兒站起來,也不知道看了些什麼,又想了些什麼。
夜間的風從窗外滲入。
逝去的生命猶如風過,不留下任何痕跡,卻不知在誰的心裏留下最後的溫柔。
花魁道:“隻是可惜了,刑院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根本不在離都,我最後見他時,他說死也要死在聖都,離她最近的地方。”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今生今世永不相見,而是她以為她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卻不知他在他以為離她最近的地方。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大家都沉默一瞬。
那首《送別》終成送別。
這個時候,花魁的目光落在唐盛纖身上,打趣的問唐衍:“咦,你那心上人還在?她無事吧?”
唐盛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唐岸。
唐岸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很快便又錯開。
顯然他認出她就是與他打架的人。
唐岸沒有說話,唐盛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也沒有說話。
唐衍解釋:“我與這位姑娘有過幾麵之緣,今日姑娘救我,我自然不勝感激。”
一句話點明兩人關係並非大家所想那樣,同時提出她與主上沒有關係。
可能唐衍還是太信任她了。
花魁道:“喔?可是這可憐見的,好像還沒給人用過藥吧?小唐,你怎麼回事?人家好歹為了你不是?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懂憐香惜玉的嗎?”
他還波及唐岸:“小岸岸你也一樣,一點趣味都沒有。”
不過他一說,唐盛纖才想起來,自己重傷至此,唐衍那沒良心的都沒打算塞一顆藥丸給她,所以說但凡他對白月光女配有半點深情,都是她誤會他了。
還好兩個係統都有漏洞,最近還時不時就掉線,否則那成千上萬的經驗值都還不一定能夠拿到手裏。
也許花魁可憐她,給了她一個白玉瓶子。
“小姑娘快服藥,否則傷口很難愈合,留疤就不好看了。”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等著她服藥。
唐盛纖握住瓶子愣在當場。
服藥不得撩麵紗?
要怎麼撩才顯得藝術,能夠讓自己順利服下藥丸的同時,樣貌也不會暴露?
這對她來說有點難度。
花魁催她:“小姑娘怕有毒?”
唐盛纖看著她,天地良心,她真沒那麼想。
花魁便將瓶子塞到唐衍手裏:“來,小唐,你給她她才會信。”
好在唐衍還沒有準備好接過白玉瓶子,外麵就傳來唐岸的地獄犬粗重的踹息。
接著地獄犬出現在眾人麵前,嘴裏叼著一塊玉佩。
玉佩上有個“妨”字。
唐氏族物,唐妨的魂玉。
唐岸接過玉佩,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花魁道:“這是唐氏的?小安安,這次出來,唐氏還有誰知道?難道你們唐氏也有主上的人?他們跟你到了這裏?”
唐岸搖了搖頭:“不是我,是盛兒。”
唐盛纖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