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冗長,漫漫無際。
唐盛纖那則消息發出後,久久沒有收到回響,許是唐衍在忙,她並不在意。
隊伍翻山越嶺,快速行進,眼瞅著就要抵達澤都,卻不料越是靠近,前路越是艱難。
風沙很大。
在臨近澤都城區的荒郊,能見度就幾乎接近於零。
而拉著魂車的魂獸們也都躁動不安,似乎很不願意踏出前方茫茫混沌中。
由此,大部隊不得不停下休整。
大家聚在一處,望著前方被沙塵吞噬的城市,事實上,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導師們讓學員都站在身後。
同路的唐熒問薑瑜:“薑主任,澤都的風沙怎麼會這麼大?我們需不需要等沙塵過後再繼續?”
原來唐豈之後,由薑瑜擔任了學院主任一職。
唐熒一問,大家的目光便都落在薑瑜身上。
唐盛纖卻覺得此處風沙很不正常。
澤都以澤聞名,無處不是河灘水窪,長年覆蓋綠色植被,不應當有沙塵侵蝕。
果不其然,思索間就聽人道:“不可能,澤都不可能有風沙。”
說話的正是駱靈溪。
據說駱氏是澤都大族,她從小就生活在澤都。
她一說話,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她的身上。
薑瑜道:“靈溪是澤都人。”
駱靈溪點頭:“我在這裏生活了十七年。”
唐熒問:“這還是第一次見嗎?”
駱靈溪道:“是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
薑瑜望著遠方,神情凝重:“恐是不太正常。”
其他人頓時麵麵相覷。
薑瑜想了想,“我問問唐院。”
說罷捏了燃魂鴿,讓它飛入沙塵深處。
但很顯然,過了近半盞茶功夫,並無回響。
駱靈溪抿著嘴,用駱氏的方式聯絡了族人,同樣沒有收到回應。
她看著林子遠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林子遠寬慰她:“或許是這沙塵的緣故,阻斷了大家與裏麵的聯係。”
駱靈溪道:“不對,不是這個原因,你釋放魂力試一試。”
林子遠聞言,釋放出魂力,一點一點探入前方的沙塵之中。
魂力試探,暢通無阻。
說明前方並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信息傳遞。
既然如此是怎麼回事?
眾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這,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是啊,總不能一個人也沒有回應吧?”
“這可怎麼辦?”
薑瑜望著慌亂的眾人,神色一凜,冷聲道:“胡說什麼?隻是暫時聯絡不到而已,你們都當唐院長是來旅遊的嗎?”
眾人聞言,頓時噤若寒蟬。
是啊,唐院長何許人也?能在末都召降那東西的人,怎麼可能受困於這點沙塵?
沉默的同時,大家也明顯鬆了口氣。
薑瑜想了想道:“或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
她突然偏頭看著唐盛纖:“盛兒,你能聯係唐衍試試不?”
唐盛纖怔了一下,她沒給大家說過如意扣的事情,大家為什麼會認為她能聯絡唐衍?
其他人也道:“是啊,唐盛,你試著叫叫他呢?”
“唐衍向來就對你有呼必應,你叫他,他恐怕想方設法都會回應。”
“說不定還會出來接應你。”
越說越離譜。
唐盛纖很平靜的告訴大家:“我離開聖都那日就已經聯絡過他,可到現在他也沒有回我。”
眾人道:“要不你再試試?”
“是啊,他不可能不回你。”
唐盛纖疑惑的道:“等等,大家為什麼會覺得唐衍對我有呼必應?”
眾人道:“切,誰還看不出來?你唐盛說往左,唐衍肯定不會往右,聖德學院誰不知道。”
這就離譜,她前不久還聽大家議論他們,說唐衍是天才,她是廢物,兩個人沒什麼共同語言,遲早會談崩的。
這時有女學員低聲道:“你們兩感情那麼好,我和小夥伴一度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呢,校花都得靠邊站。”
唐盛纖:“……”
醒醒小姑娘,這本不是耽美小說。
她正想說話辯解,旁邊的安於夙不樂意了,他道:“誰和誰一對啊?那我現在和唐盛是朋友,她說往左,我也不往右,我兩是一對嗎?”
女學員明顯有點畏懼他,馬上後退一步,卻還是堅定的道:“你們兩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