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沒有說話。
老者故意歎氣：“問世間情為何物。”
唐衍冷冷的打斷他：“我隻是還唐岸的救命之恩罷了。”
老者道：“你說十六年前？也對，畢竟那個時候各大氏族就已經蠢蠢欲動，是唐岸不顧自身安危，突破其間站出來保下唐家，才讓唐家又興盛了五年，不過，也是那一次，他遭受自家人的算計，差點死了，說起來，事情串聯在一起，唐盛那小子失蹤，和你們唐家也有莫大的關係，如果唐岸不在閉關時期出來保護唐家，唐嵐就不會趁機發難，長公主便不會順路來救他最後落入陷阱。”
說到這裏，他看著唐衍：“你倆緣分不淺啊。”
唐衍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者便道：“你不殺他是對的，當初唐氏主張參與討伐之戰的是唐嵐，和唐岑夫婦沒有關係，聽說他們根本不願意做那種卑鄙齷齪的事情，而唐嵐千方百計暗害唐岑夫婦，恐怕最大的根源就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發生了分歧，他想要取而代之，說到底還是因為你們唐家，對了，為了保住你，人家父母還耗費了不少心力，保證你不接觸機關術，還暗中護你到大，直到你安全抵達聖德學院。”
唐衍還是沒有說話。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說起來，你欠那小子有點多喔，他養成那樣的性格，你不得不多擔待擔待了，嗬嗬。”
說著看熱鬧般笑了起來。
唐衍依舊悶悶的，不願意搭理他。
老者繼續歎息：“性別倒不是什麼問題，你若強大，誰敢與你說一句不是？可惜就可惜在，他心裏沒你，還處處想置你於死地。”
唐衍總算有了一點動靜。
他抬起頭來，冷冰冰的看著老者，眼神暴戾可怕。
老者頓感涼颼颼的，馬上閉口不提此事。
唐衍還是不說話，他隨手一揮，將木門打開，意思是讓老者離開。
老者知道唐盛是禁忌，便閉口不提，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去：“接下來要去末都嗎？”
唐衍悶沉沉的，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老者便自顧自的道：“你剛剛覺醒了暗屬性，現在魂力還不穩定，要麼……”
這時唐衍說話了，他聲音沙啞的道：“你先去。”
老者為難：“我這把老骨頭過去，隻怕那群魔寇……”
唐衍眼中閃過厲色：“他們敢。”
老者想到什麼，竟也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所以你還是想……”
唐衍沉聲道：“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所有參與那件事情的氏族，隻能消失。”
老者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後卻閉口不言。
唐衍抬起眼皮，示意他出去。
老者遲疑一下，還是轉身走了，走之前道：“主上讓你小心。”
唐衍沒有回答，更沒有應聲。
老者又歎了口氣才離開，走之前貼心的將木門關上。
小木屋裏再次陷入寧靜，唐衍沉默許久，慢慢攤開掌心，那裏躺著一顆鈕扣，是從唐盛纖衣領上拽下來的。
他將鈕扣握在掌心，輕輕摩挲，像在回味什麼。
這一回味，心跳加速，又不由自主的吐了口血。
他抬手輕輕拭去，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沉默。
隻是眼中瘋狂嗜血的風暴愈濃。
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你是我的。”
隨後死死的將鈕扣捏在手裏，仿佛再也不願意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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