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爺去了川西,說是這兩天回不來,這點小事,天師府的人咱們更請不動,所以還請您老幫幫忙!”那個男人躬身說道。
聽到這裏,我已經稍稍放了心,雖然不知道胡所長他們來紙紮店是幹嘛,但肯定不是跟我捉弄那個小邱有關。
他們是來找太奶奶幫什麼忙的。
隻是沒想到,胡所長剛剛在學校裏還說等有空會來拜訪太奶奶,這麼快就真來了。
“小憶回來了?”
太奶奶並不回答那個男人的話,而是抬頭望向我:“學校又放假了?”
“嗯,老師說先放七天假!”
我走過去將書包放在櫃台上,也搬了張椅子做到桌邊,從太奶奶手中接過紙人說道:“太奶奶,您歇歇,我來替您畫吧!”
由於我的突然打斷,那個男人沒再接著纏太奶奶,但也沒有走的意思。
屋裏沉默了一會兒,隻聽得到我手上的毛筆塗在紙上發出輕微的“刷刷”聲。
見我熟練的給紙人塗上腮紅,描上眉眼,獨獨留了眼珠子,那男人挑了挑眉頭,輕聲說道:“何奶奶,沒想到您老的孫女小小年齡就有這個本事。”
“是我曾孫女兒!”太奶奶望著我,滿臉欣慰。
“您這曾孫女兒可不簡單,麵對那樣的現場不僅不怕,還給她的一個小姐妹從裏頭拉出來,最後還給我們新來的小邱同誌氣得跳腳!”胡所長笑著說道。
我飛快的抬頭,望了胡所長一眼,見他依舊笑眯眯的,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出事的時候你也在那裏?”太奶奶麵色一凝,問我道。
“我不在。”
我搖了搖頭說道:“下課的時候我聽到婭婭跟楊麗邀著一起去上廁所,然後吳老師讓我去她的辦公室。
我跟吳老師正說話呢,楊老師就跑來說我們班的楊麗出事了!”
“出事那個女生是你們班的?”太奶奶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有些顧忌的望了一眼胡所長和那個男人,有些顧忌的不太敢當著他們的麵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但見太奶奶依舊臉色凝重的望著我,並沒有避諱他們的意思,才接著道:“出事的就是之前玩筆仙差點被上身的楊麗。”
“啊?是她?”太奶奶猛的站了起來。
我望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太奶奶的反應讓我知道,她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胡所長忙問道:“何奶奶,您認識那個楊麗同學?”
其實我和太奶奶說的那個她,指的既是楊麗,也是被校醫楊醫生偷偷帶走的小啞巴吳婷的陰魂。
胡所長誤以為隻是楊麗。
“不認識!”
太奶奶搖頭,轉身走進櫃台,將她那個已經洗退了色的軍綠帆布挎包背在了身上,轉身對那個穿著夾克衫的男人說道:“我跟你們去瞧瞧吧!”
“誒!好!好!”夾克衫男喜出望外,跟胡所長對視了一眼,連連點頭。
“太奶奶……”
我跟在太奶奶後頭,望了一眼胡所長和夾克男,欲言又止。
“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太奶奶笑著說道,將手朝我伸了過來。
“我這曾孫女五六歲的時候就跟著我,見過的髒東西一個普通先生都多,也學了些小本事,說不定比我的眼睛還要厲害些!”
見胡所長和夾克男一臉愕然,太奶奶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