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練氣的術士來說,真氣突然受到禁製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那相當於戰士丟了手中的刀槍,劍客失了手中長劍。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我有一樣的感覺,我唯一能問的隻有狐小七,可眼下一片漆黑,狐小七在什麼地方我都完全看不到,就算能看到,也無法再用內力給他傳音。
至於盧尊者和朱尊者,我能想象得到,就算他們跟我一樣感覺到了真氣受到禁製,也絕不會在其他人說出來前開口。
剛剛甬道發生的事已經將人性的自私和惡劣毫無遮掩的顯露了出來,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會有對其他人的防備和忌憚。
人心難測,每個人都擔心這個情況隻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敢貿然開口,就是我也同樣不能例外。
“糟糕!”
暗處傳來那憨直道人宗雲的聲音:“宗堂小師弟,我身上的真氣好像被人下了禁製!”
宗雲口中所喊的宗堂小師弟,自然就是假扮了道士的狐小七。
一片黑暗中,隱隱傳來有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白七爺爺在聽到宗雲說這話的時候反手握住我的手腕,猛然握緊。
若是在我真氣正常的時候,他這個動作自然會引動我體內的真氣本能的將他的手彈開,可在沒有真氣加持的情況下,白七爺爺的力氣反而比我要大了很多,我的手被他握得瞬間酸麻無力。
白七爺爺緩緩的鬆開了我的手腕,順手輕輕在我小臂上拍了拍,示意我不要太擔心。
旋即抬手,朝上空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道刺眼的光芒在我們頭頂上亮起,突然的光亮晃得人瞬間有些睜不開眼睛。
在兩秒鍾的適應後,我發現,白七爺爺扔出的是一枚照明彈。
照明彈上方懸著一個降落傘,飄飄悠悠的下降得十分緩慢。
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漢白玉石台,石台高高的台階下,是一個空間極大的墓室,若不是四麵石壁,幾乎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個小型廣場。
因為真氣莫名受到禁製,再加上之前漆黑一片,所以盧尊者雖然先我和白七爺爺進來,卻距離我們不遠,狐小七其實就站在我和白七爺爺身邊。
隻是我沒發現而已。
很顯然,我們之前無法看清這裏的情況是因為真氣受禁,五感沒有之前敏銳,而狐小七的真身是狐,即使靈氣同樣被禁錮,依舊能在暗中視物。
背著邵真人的宗雲,雖然最後一個進來,卻走在最前頭,站在高高的台階邊。
朱真人性格最為謹慎,大概進來後發現無法在暗中視物,真氣受禁,就沒再怎麼朝前走,還在我和白七爺爺身後一兩米的距離處。
漢白玉石台下,那墓室的布置得也十分奇怪。
分別用黑、紅、綠、白等四種不同顏色的玉石雕成山石花草和亭台樓閣,雖那些草木雕刻得並非栩栩如生,卻依舊讓人驚歎其構思的奇巧,明明這一切都是縮小數倍的景觀,可依舊讓人有種站在高處遙望仙境的感覺。
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墓室被一條一米來寬的河一分為二,河上架著一座半尺來寬的白色拱橋,拱橋兩端各豎有兩根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