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從身上摸出一張黃符紙,咬破中指,用指尖血在上麵畫了一串符文,又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鈴鐺出來。
電梯“叮”的一聲在十八樓停下的時候,我飛快的用腳尖輕輕一勾地上的屍體。
“經理”翻了個身後,我在電梯門緩緩開啟之前將用指尖血畫出的符紙貼在它的背上。
同時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鈴鐺。
鈴聲清脆,卻隻有我自己和地上的屍體聽得到。
電梯門終於緩緩開啟的瞬間,“經理”在眾人悚然的目光中爬了起來,抬腳率先朝電梯外走去。
我用的並不是邪術。
這一招還是鼠老大教我的,小鈴鐺名為運屍鈴,也是他送給我的。
是將自己的一縷靈識分出來,用符籙的形式附在屍體上,再用運屍鈴催動屍體,就能隨意挪動屍體了。
這其實是湘西趕屍最高明的一種手法,隻是後來失傳了而已。
數百年前,鼠老大曾經跟一個落魄的趕屍匠住在一起,趕屍匠死後,鼠老大用自己的方法埋葬了趕屍匠後,才帶著運屍鈴離開。
鼠老大也是跟著趕屍匠才學會一些練氣的法門和吐納靈氣的本事,後來輾轉修出了道行,化形為人。
十五依舊坐在我的肩膀上替我們指路。
路過一間掛著《經理室》三個燙金字掛牌的辦公室時,十五隻是撇頭望了一眼,繼續“吱吱”叫著指向走廊的另一頭。
十五最後將我們帶上了大廈的天台,指著配電室“吱吱喳喳”叫嚷個不停。
那衝天邪氣,便是從天台頂上這間小小的配電室裏發出來的。
配電室的門緊緊關著,即使這樣,也有濃鬱的血腥氣從裏頭傳出來。
一道血跡如同蜿蜒的蛇一般,一滴滴順著台階而下。
跟在我身後的五名特案組隊員不約而同的將手裏的槍口對準了那扇門。
那個失蹤的女孩,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我用鈴鐺操控著“經理”,讓它走上配電室的台階,正要繼續操控著它去推門,緊閉著的門卻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一個穿著一身連帽黑風衣,風衣兜帽扣著腦袋,臉上帶著一副白色的,沒有五官,隻在眼睛的部位挖了兩個窟窿露出一雙顏色赤紅眸子的麵具的矮小男人幽靈般的出現在配電室門口,那雙赤紅的眸子在我和鄧等的臉上掃來掃去。
古九魄!
正如我先前所想,他的身上的陰氣比我之前見到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濃鬱得多,而他身上的活人的生氣,已經少到幾乎沒有了。
古九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我的兩個乖女兒,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為父了!”
古九魄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如同用刀片刮在毛玻璃上一般刺耳:“可惜今天這裏有太多不相幹的人,為父今天不能跟你倆好好盡天倫之樂了!”
我感覺得到,數道詫異的目光落在我和鄧等的身上。
“我媽呢?你給我媽弄到哪裏去了?”鄧等上前一步就要衝過去,被我一把拉住。
我望著古九魄,越看越覺得不對!
“嘖嘖嘖,孝順女兒,別天天跟你那個孽女姐姐一起了,跟著她學不到好的,這連最起碼的孝道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