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姐一聽我這話,臉色便有些變了。
看得出來,雖然已經離婚,恨是有的,但那份愛卻並沒有消失。
“你這話是真的?”
安然姐擰著眉頭問我道:“我小時候見過我奶奶幫人問米,所以也知道一些有本事的相師能從通過麵相看出一些凶吉,隻是奶奶過世後,我就沒再接觸過這類人,你真的能相麵?”
“安然姐,憶姐現在可是風水圈裏的半個名人了。”
鄧等插嘴道:“再說了,憶姐說是沒點真本事,怎麼敢講普通銀樓跟風水通靈結合起來呢?
安然姐,難道你不知道憶姐從你這裏離開,是因為被特案組外聘去當特別顧問了嗎?”
“這我的確不知道。”
安然姐聽了有些訕訕的,望著我笑道:“你這丫頭瞞得也緊,原來是吃上了官家飯,想當初,我還想極力將你留在銀樓裏來著。
你說要將銀樓跟通靈風水結合起來,我還以為你是見這兩年通靈行業挺火的,想要借個噱頭呢。”
我也好笑的對安然姐說道:“就算是借噱頭,騙誰也不能騙安然姐你啊,我可是將你當成親姐姐的。
對了,安然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姐夫當初出軌的經過應該挺突然的吧?
你能跟我仔細說說經過嗎?”
“的確挺突然的。”
安然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有些失落的道:“我完全沒想到,我跟他恩愛了近二十年,他會突然瘋了一樣愛上另一個女人,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安然的老公叫沈邦,在江州做電器生意。
十八年前,二十二歲的安然姐從台灣來內地旅遊,意外認識了同樣旅遊的沈邦,兩人便一起結伴玩了幾天。
那時候還沒有微信,但每個年輕人都會有一個企鵝號,兩人加了好友後,安然姐回台灣還一直跟沈邦聯係。
還經常會連視頻通話。
兩人原本在旅行途中就互相生出了情愫,又在網上聯係了一年後,終於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安然姐義無反顧的為了愛,來了江州,很快便跟沈邦結為了夫妻。
婚後一年,安然懷孕了,原本是一件喜事,可沒想到,安然懷的竟然是惡性葡萄胎。
也因為此,安然被摘除了子宮,這輩子再也沒有了當母親的資格。
安然不想拖累沈邦,留下一紙離婚協議並簽了字後,回了台灣。
讓安然感動的是,安然回到台灣的一個月後,沈邦也追了過去。
一個月不見,沈邦憔悴得比剛手術完的安然還要厲害,胡子拉碴的,人也瘦了一大圈。
沈邦告訴安然,就算這輩子他們主動不會有孩子,他也不在乎,因為他不能沒有安然。
這不是一時衝動,而是他整整考慮了一個月後,做出來的決定。
夫妻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後,安然跟著沈邦重新回到了江州。
之後的十幾年,如同沈邦當初跟安然許諾的一樣,從來沒有因為不能生育這件事嫌棄過安然,一如既往的寵著她,將她當成掌心裏的寶。
偶爾安然見到朋友的孩子可愛,生出失落或者遺憾的心思,沈邦都會想出各種理由安慰她。
一晃十八年過去了,安然一直覺得,能遇到沈邦,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可沒想到的是,兩個月前,沈邦突然出(和諧)軌了。
而且這場出情事是在安然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如洪水猛獸一般,來得猝不及防而迅猛。
那天是安然的生日,也是安然和沈邦的結婚紀念日。
他們決定舊地重遊,將當年兩人相識的那些景點再走一次。
兩人第一站去的是湘城,那天晚上,兩人在湘城的街道逛街,突然見到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家燒烤店竟然還在,於是便走了進去。
當初給他們烤燒烤的那對年老夫妻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跟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婦人。
那女人長得並不是十分漂亮,皮膚黝黑,身材卻很不錯,穿著一襲黑色連衣裙,在燒烤爐氤氳的煙火氣中,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