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壯話還挺多,遠遠說來:“然後我就給我媽打電話,問她找不找得到那樣的一個人,我媽說何太奶挺懂這些,隻是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何太奶,所以我就給你打電……”
“我知道了,你先別說這些。”
聽楊壯巴巴一堆說到這裏,我也了解了個大概,於是打斷他後麵的廢話問道:“呂竹現在怎麼樣了?”
“今天早上醒了一次,喝了一口水,一直到現在還昏睡著沒醒。”楊壯回答道。
“你先別著急。”
我安慰楊壯道:“你先跟病房裏的人都好好解釋一下,將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加我微信,給我打個視頻過來,我看看呂竹是什麼個情況。”
“好,好!”
楊壯在電話那頭連聲道:“憶哥,所以你現在就跟何太奶在一起是嗎?你放心,這個病房就呂竹跟隔壁床的老奶奶,她人挺好的,我現在就開燈,全部打開是吧?”
“太奶奶將她的本事教給我了。”
我沒跟楊壯說太多廢話,直接道:“我現在湘西,無法立刻趕回來,先看過呂竹的情況再說。”
說完,我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直接打開了微信。
呂竹是楊狀的女朋友,那次見到楊狀的時候一起見到過,目光很清澈的一個女孩,笑容也很明朗。
對婭婭當時的做法挺不屑的。
打開微信沒多久,楊壯就對我發起了好友申請。
我同意後,他就立刻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是一片刺眼的白,燈開得很亮,楊狀的手機攝像頭正對著明亮的日光燈。
“咦,憶哥,你怎麼這個點兒了還在外麵,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到。”
楊壯在電話那頭問我道:“你去的那個地方路燈怎麼這麼暗。”
“呂竹呢?”
我有些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楊壯的性子還真的是跟小時候沒怎麼變,總是有些抓不住重點。
“你將攝像頭對著她的病床,我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我沒回答楊狀的話,直接說道。
“哦,好。”楊壯連忙回答。
我手機裏的畫麵轉了轉,很快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呂竹。
原本圓潤飽滿的一張臉似乎是小了很多,又因為長時間昏睡而顯得有些蒼白浮腫。
我還記得當初見到呂竹的時候,她的身材很健康勻稱,不胖不瘦剛剛好,可不過這麼幾個月的功夫,呂竹竟然已經瘦得有些病態了。
病房裏大概已經開了暖氣,她的身上隻是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單,細長的身形瞧著讓人有些心疼。
通過視頻望過去,呂竹頭頂的陽火還挺正常,隻是肩頭的兩盞陽火,已經明顯變得很弱,已經泛著淡幽幽的綠光。
是很明顯的離魂。
之前我就提到過,很多做過虧心事的人,臨死前會出現離魂,但從呂竹的麵相看,帶著一股正氣,也並不是短命相,那她的離魂,就並不正常了。
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可能是,呂竹被人害了。
另一個可能,便是呂竹遇到了什麼不一般的事,比如遇到了害人的惡靈,在夢中將她的魂魄帶走了,或是突然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導致的嚇得掉了魂。
就在這時候,我隱隱見到呂竹的子女宮那裏,似乎有一道淺淺的黑色斷紋,但因為是通過攝像頭,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將攝像頭拉得近些,我看看她的臉。”我對楊狀說道。
楊壯將攝像頭直接懟到了呂竹的臉上。
這次看清楚了,的確是一條淺淺的斷紋。
嬰靈。
我皺了皺眉頭,對楊狀說道:“好了,你先將燈關了吧!打電話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不是,憶哥,呂竹她……”
楊壯一邊起身去按電燈開關,一邊開口。
屏幕上的畫麵閃過病房外的小陽台時,我看到小陽台的那張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孩,女孩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正一臉心疼的望著那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正衝著女孩咯咯咯的笑著。
那女孩,正是呂竹。
“你別動!”我連忙開口。
“啊?”
楊壯一愣,垂下雙手,筆直的站定。
手機裏的畫麵一晃,正懟著床底下的一個便盆。
我有些無語,開口道:“鏡頭對著小陽台我看看。”
“哦。”楊狀應著,又將手機攝像頭對向小陽台。
畫麵裏的陽台上,隻剩下一張空蕩蕩的椅子,呂竹和那個嬰靈的魂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