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殺機,已現。
吉王府,東。
酒道人沉默了。
“我於長安斬皇族…你這個徒兒,真了不得。”
在酒道人對麵,有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
馬車前,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輕聲感歎。
當朝左相,田廷和。
他是前往吉王府赴宴的。
酒道人一臉無奈,“這小子的性子,其實一直挺好的,從來不會主動惹事。”
左相田廷和笑了,悠悠道:“連吉王殿下都敢殺,還衝著陛下叫囂,你確定他的性子挺好?”
“少年郎,多輕狂。”酒道人道,“多是不喜歡聽長輩的話。”
田廷和笑道:“過了十六歲,就不能再算是少年郎了。”
酒道人亦微笑:“那就是年輕人,太輕狂,傲視天下。”
田廷和笑容收斂,“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人各有命。”酒道人豁達一笑,“貧道能做的,便是攔下這一路人。至於其他的,就隻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在小瞧本相。”田廷和盯著酒道人。
酒道人微笑道:“不敢,我那徒兒曾說過,世間最陰險之人,莫過於書生文人。”
“是嗎?”田廷和捋了捋下顎的一撮小胡子,笑道,“陰險不好聽,用睿智吧。”
“睿智?”酒道人眉梢輕挑,點點頭,“你很睿智。”
田廷和笑道:“本相倒是很想一直這樣跟你談笑風生,一直等到事情結束;隻可惜,皇帝陛下怒了。”
“請。”酒道人長劍已在手中。
田廷和從袖口裏,掏出一根短棍,“前天,有人用這種短棍,打的本相跪地求饒。”
“是嗎?”酒道人眉梢輕挑。
“是啊,長安城,大的很呢。”說話間,短棍飛向酒道人,速度迅疾如電。
“禦棍。”酒道人輕語一聲,長劍離手,劍尖直直抵住短棍一端。
“咦?你也懂?”田廷和詫異。
酒道人一時無言,心說貧道好歹也是個第四境的高手,要是連點禦劍的手段都不懂,那怎麼能教出那個狂.徒呢。
短棍、長劍在兩人之間,瘋狂碰撞,戰況激烈。
兩人仍在談笑風生,似乎正在進行的戰鬥,不值一提。
田廷和身後,急速趕來八名氣息頗為驚人的黑衣禁衛。
酒道人舉起大酒葫蘆,狂飲起來。
與此同時。
吉王府西、南、北三個方向,也皆有八名黑衣禁衛趕來。
吉王府內。
楚休手中長槍,重新化作了一把銀傘,他遞給了裴虞仙。
“自此刻起,在你還清債務之前,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待著。”楚休說了句,便撿起地上的護臂,重新帶在了身上。
裴虞仙撐著傘,秀眉緊緊蹙起,她無視楚休的話,直接問道:“接下來,你還打算做什麼?”
“橫擊四方敵。”楚休輕聲道,“屬於你和左衝的戰鬥,已經結束。接下來,輪到我的了。”
“什麼意思?”裴虞仙不懂。
楚休道:“我是光明正大,從朱雀大街走著來的吉王府;我回書院,也要光明正大走著回去。
不能逃,不能退。否則,我便輸了。”
裴虞仙隱隱懂了。
“這很危險。”裴虞仙沉聲提醒道,“大乾皇族的底蘊,遠超你的想象。”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要有一兩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楚休邁步走向吉王府大門方向,“我已殺皇族,豈能懼於追兵?”
裴虞仙看著楚休的背影,感受到了鋒芒畢露的少年傲氣,以及‘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然。
“你是為了我和左衝而來,我豈能一直站在傘下?”
裴虞仙跟了上去,手中千機傘已化作一柄利劍。
她的眼眸裏,滿是決然之色。
主殿外。
一直趴在地上的李羨淵,緩緩睜開了雙眼。
“棋局的走向,變得有趣了。”
…
來到吉王府大門前。
“東西南北,你選一個方向。”楚休回頭看向裴虞仙。
裴虞仙不假思索,直接道:“東。”
朱雀書院,便在長安城東。
“那就去西邊吧。”楚休輕笑一聲,大步向西。
裴虞仙臉上浮現黑線,瞪了楚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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