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子停了下來,轉身往回走去;朱照膽、朵雅.彩鱗繼續前行。
“你手裏的劍,斬斷黑仙石的可能性並不大。”朵雅.彩鱗說道。
朱照膽淡淡道:“關鍵不在於劍,而在於人。真正的強者,即便是手持一把木劍,亦可斬斷最堅硬的鐵礦。”
“是嗎?”朵雅.彩鱗不置可否,邊走邊道,“你有多強,很快就能得到驗證。”
朱照膽皺眉,隱約感覺這女人話中有話。
“即便是極惡之徒,也多是不會加害救命恩人。”朱照膽提醒道。
朵雅.彩鱗嫵媚一笑,“你覺得那蛇窟,攔得住我嗎?”
朱照膽皺眉,暗自升起幾分警惕。
他去營救朵雅.彩鱗時,那蛇窟裏數以萬計的毒蛇,在朵雅.彩鱗麵前,都溫順異常。
“別擔心,在這裏,就算我想害你,也無需自己動手。”朵雅.彩鱗悠悠說道,“這裏是青冥淵,天下最危險的地方。
所有的勾心鬥角,遇到這漫天毒瘴,毫無用處。”
朱照膽臉色淡漠,沒再多言,前方一片黑暗,令他心中隱隱泛起幾分不安。
兩人前行兩百丈左右,朱照膽感到雙眼隱隱作痛,同時身上衣衫已開始破損,這讓他心中不安越發強烈。
“看一下地麵。”朵雅.彩鱗提醒道。
朱照膽一怔,低頭看去,他已看不到地麵…濃鬱至極的毒瘴遮人眼。
“蹲下看。”朵雅.彩鱗悠悠說道。
朱照膽暗哼一聲,警惕的同時,蹲下了身子。
地麵光滑晶瑩,透著幽黑之色。
“這是…”朱照膽瞳孔微縮。
朵雅.彩鱗淡笑道:“我說過,黑仙石是一大片,這裏的地麵,也是黑仙石,不過很雜駁,越往深處,黑仙石越純。”
朱照膽若有所悟。
“如果你連這裏的黑仙石都斬不斷,那就沒必要繼續向前了。”朵雅.彩鱗望向前方,“越往前走,你能發揮出的實力越少,同時黑仙石越堅固。”
說完,朵雅.彩鱗繼續邁步向前。
朱照膽皺眉,沉聲問道:“你要去哪?”
“拜祭蠱魔。”朵雅.彩鱗的聲音傳來。
朱照膽眼中已看不清朵雅.彩鱗的身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濃鬱的毒瘴,不禁遮住了他的視線,同時也阻隔了他的聽力。
“再往前走,我隻怕撐不了多久,這裏的黑仙石…秦夫子應該有辦法提純。”
朱照膽心中有了決定。
毒瘴深處。
朵雅.彩鱗獨步前行,眼裏閃過一抹熾熱。
“黑仙石怎能比得上那株神藥呢。”
四年前,朵雅.彩鱗曾獨自深入青冥淵,於最深處,看到了一株黑色蓮花。
當時,她功力尚淺,始終無法真正觸及那株黑色蓮花。
思來想去,覺得隻有炎吾部大巫的毒龍杖,能夠承受住最深處毒瘴的侵蝕,便返回炎吾部,可還沒來得及盜取,就被炎吾部一眾人關了起來。
在南疆諸族眼中,進入青冥淵,便意味著接觸蠱魔,是不詳的征兆。
朵雅.彩鱗雖認為這所謂的不詳是無稽之談,但她也不欲傷害炎吾部的族人,便未曾進行反抗,順從地進入蛇窟。
經曆過青冥淵毒瘴的洗禮,蛇窟裏的毒蛇對於朵雅.彩鱗來說,不僅無害,反而是大補之物。
蟄伏四年,終於等到了今日。
毒瘴最深處。
陳長生靜靜地看著漂來的楚休。
“人體真奇妙啊。”陳長生暗自感慨,最深處的毒瘴,足以腐蝕掉最鋒利堅固的神兵利器,可有些人的身體,遠不如神兵利器堅硬,卻能夠在毒瘴裏生存。
此刻的楚休,體內體外盡皆都是毒瘴,似是達到了某種平衡狀態。
陳長生看到的更多,他眼中的楚休,亦如腳下的深坑一般,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著毒瘴,像個無底洞。
“萬毒彙聚於此,演變成毒瘴,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天地靈氣吧?”陳長生摸了摸下巴,隱約感覺,楚休現在的狀態,已不是單純的初境修煉了。
更像是一種另類的武道築基。.伍2⓪.С○м҈
初境,煉精蓄氣,皆以己為本,旨在激發身體密藏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