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有美人相伴的旅途,絕對是十分美妙的。
尤其,這位美人不僅精通易容術,還奇擅口技。
一直到天機書院招新大典開始的那一天,楚休、朱有容才堪堪到達雲州地境。
天機書院,坐落在雲澤城。
最近一段時間,雲澤城很熱鬧,十九州的江湖豪客、少年天驕紛至遝來。
有人對成為天機書院弟子很有興趣,有人則僅僅是對天機書院的成立有興趣。
絕大多數人都很清楚,天機書院的成立,對標的是朱雀書院。
不少人懷著的心態,都是不屑一顧。
他們認為,天下十九州,隻有一座朱雀書院,不管是討厭朱雀書院,還是敬畏…他們都認同著同一件事:
朱雀書院是至高無上的,是唯一的。
天機書院建立在雲澤城東城區,跟朱雀書院不同的是,它直接占據了半座城池,作為書院駐地。
最大的標誌,是一座巨大高聳的雲台。
招新大典,隻有受邀的客人,以及新晉天機書院的學員,才有資格登臨雲台。
當代天機老人和新晉天機書院院長賈一鳴,兩人站在雲台之下,一人迎接著客人,一人鼓勵著登臨雲台的學員們。
閑暇時刻。
“他會來吧?”賈一鳴麵含微笑,傳音問道。。
當代天機老人悠悠傳音道:“他若不來,便是不敢來。”
“你們可真壞啊。”賈一鳴感慨。
天機老人斜睥賈一鳴,“再壞還能有你壞?”
賈一鳴微微搖了搖頭,悠悠傳音道:“貧僧隻是狠了些,可不算壞。貧僧不過是最後了結了一鳴,欺騙他感情的,可是你們啊。”
天機老人無語,這老東西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你準備的那些手段,能不能治得了那位十三先生吧。”天機老人傳音,“他這次來這邊,肯定是要立威的,你堂而皇之的用‘賈一鳴’這個名字,是對他的直接挑釁。”
“該好好想一想的,是你天機閣啊。”賈一鳴微笑,傳音道,“真一鳴死後,這天下間,隻有貧僧懂得斷肢重生之法,貧僧要是讓那小子弄死了,損失最大的,可是你天機閣啊。”
天機老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老臉,有些發黑了。
這老東西,也就倚仗這一點,在天機閣的地位,都快趕上他這個當代天機老人了。
“那位院長大人要是沒登天就好了。”天機老人暗自歎息,他有些懷念朱雀書院院長陳長生了。
陳長生登天之前,他在天機閣基本上說一不二;陳長生登天後,天機閣一個接著一個的老怪物都冒出來了。
最令他心塞的是,那些老怪物,並不信服他,真正信服的,是他的祖師爺老天機。
也因此,他這位當代天機老人,基本上快被架空了。
最令他有些鬱悶的是,自從這賈一鳴掌握了斷肢重生之法,天機閣供養的不少老怪物,都算是煥發了第二春。
那些老怪物,更加不可能服他了。
“閣主,佛門爛柯寺的龍象大師來了。”一名天機閣弟子前來彙報。
“龍象大師?”天機老人一怔,旋即笑道,“那老朽需要親自迎接才行。”
“不用了。”一旁的賈一鳴忽然說道。
“嗯?”天機老人雙眼微眯。
“那老家夥已經去了。”賈一鳴悠悠說道。
天機老人臉色一僵。
能夠被賈一鳴稱作‘那老家夥’的,整個天機閣唯有一人。
老天機!
“小天機,你能力不夠,好好經營你那一畝三分地就好,別想著索要更多。”賈一鳴提醒說道,“那位院長大人登天離去,這天下,是我們這些憋了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老家夥的舞台。
你,還太嫩。”
天機老人麵色如常,沒理會這老東西。
賈一鳴還想說些什麼,心似有感,抬眼望向天穹。
一片白雲宛若流星一般,迅疾無比地穿過了雲澤城。
“他來了。”賈一鳴雙眼微眯。
天機老人一怔,抬頭看向天空。
這一刻。
雲澤城許多人都抬起了頭,觀望著這道奇景。
“那是蒼穹山的方向。”有人輕語。
蒼穹山,便在雲州。
“真是一位重感情的少俠啊。”賈一鳴微笑道。
天機老人輕語道:“上麵好像還有一人。”
賈一鳴點了點頭,“確實還有一人。”
天機書院外。
老天機和來自爛柯寺的龍象大師,亦一同抬頭,看向已飛逝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