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站在一方天地的天地屏障裏,身影如天神一般,映照天地。”
“亦曾身融天地裂縫,在天地裂縫中捕捉天地之靈。”
“最近剛剛吞噬了一方浩瀚無邊的天地。”
楚休用著最裝逼的語氣,說著最真實的話,“我之經曆,比之這滄元壁,神異無數倍。”
“……”
眾人靜靜地看著楚休,眼裏神色不一而足。
“映照天地?吞噬天地?”秦老輕語,狐疑地盯著楚休。
這位書院後輩所言,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小子,我怎麼感覺你說的是實話?”酒道人一臉納悶,他太了解這徒弟了,自認為能夠分清這徒弟所言真偽。
也正因為如此,他實在無法淡定。
楚休笑了笑,沒過多解釋什麼,他看向滄元壁,沉吟道:“我進去看看,至少要先確定老二到底處於怎樣的狀態。”
“小心些。”秦老輕聲道。
“麻煩十三先生了。”安容皇後連忙說道。
站在安容皇後身邊的安瀾皇後,輕輕咬住了嘴唇,盯著楚休的背影,一言不發。
楚休回頭,掃了眼安瀾皇後,“你陪我一起進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
眾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古怪。
麵容一向清冷的安瀾皇後,臉上不受控製地浮現了幾分紅暈,她仍舊保持著麵無表情,邁步走向了楚休。
“這小子…”酒道人有點無語,提起酒壺,美滋滋地飲了起來。
他已確定,這位徒兒是有著十足信心探索滄元壁的。
否則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喊上安瀾皇後同行。
“性子像我,就是這份風流勁該不會是跟那位院長大人學的吧……”
酒道人腹誹,嘴角笑意愈濃。
楚休伸出了右手,瞧著走來的安瀾皇後,“滄元壁內情況特殊,我們需要執手共進退。”
“不用。”安瀾皇後冷冰冰地說道。
“那你先進去。”楚休直接側開身子。
安瀾皇後暗哼一聲,腰間懸劍刹那出鞘,直接劈向二先生王權身處之地右側一尺外。
滄元壁似湖麵一般,在安瀾皇後這一擊之下,泛起了層層波瀾。
“這是一個整體…”楚休輕語,眼見安瀾皇後身影一閃,直接竄進了滄元壁內部,他並未耽擱,當即也是一閃身,直接貼在安瀾皇後身後,竄了進去。
“這臭小子…”酒道人罵了聲,臉色有點不自然,他看得清楚,自家徒兒都貼人家安瀾皇後背上了。
這顯然是故意的。
秦老微笑道:“你這位徒兒,已經真正成材了。”
“成材不成器。”酒道人輕哼道,“性子不改,以後要是讓他執掌朱雀書院,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笑話呢。”
“這你可能想錯了。”秦老笑道,“他的性子很不錯,以後若他願意執掌朱雀書院,隻怕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說到最後,秦老一臉的感慨。
這時,朱雀書院九先生雲染兒自山頂飄然而下。
“秦前輩的意思是,小師弟可能不會執掌朱雀書院?”雲染兒虛心請教。
她一直都在山頂,能夠清晰地聽到滄元穀裏的對話。
酒道人、安容皇後也都看向了秦老。
秦老輕聲道:“他的實力可能要比咱們想象中的更高,他的眼界也已經完全超越了這方天地。
我猜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追尋師尊的腳步,登天離去。”
秦老,亦曾是朱雀書院後山弟子,是院長陳長生的親傳弟子之一。
“那小子實力真這麼高了?”酒道人驚訝,著實有點無法相信。
實在是…眼前秦老的說法,太誇張了。
那小子才多大啊?就想登天離去?
這世間,除了那位院長大人,誰還能撕開天?
雲染兒想起小師弟楚休之前所說的一些話,若有所思。
“難道是我小瞧了小師弟的實力?”
“可,那是活了兩千年的師尊啊。”
雲染兒搖了搖頭,望向滄元壁,沒再多想。
其實,於她而言,是師尊更強,還是小師弟後來居上,並不是多重要。
滄元壁裏。
黑暗而冰冷,無盡天地之力密密麻麻,猶若實質。
安瀾皇後剛衝進一丈,便被天地之力捆鎖住了,無法繼續向前。
同時,在她身後,一道炙熱的身影緊緊貼來,這讓她無法淡定,臉頰紅似熟透了的櫻桃。
“這裏是不是太暗了?”楚休攬住安瀾皇後的腰肢,輕聲道,“我說,要有光。”
話音落下,原本捆鎖在安瀾皇後周圍的天地之力,竟然似真實的繩索一般,鬆動退卻,向著上方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