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重重倒在雪地上,鮮血浸潤了雪地,也帶走了生命。
“喂,你怎麼了!”
驚呼聲從集團軍連隊中傳來,旁側的士兵蹲在地上想要提供幫助。
但中途卻停下了手,貫穿脖頸,這種傷不可能救得回來。
他扭頭怒視著眼前的盾衛以及他們身後的塔露拉和霜星。
“你們殺了他!?”
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同時也充滿疑問。
他並不確定,能在他們全神貫注戒備著弩手攻擊的情況下,毫無征兆地殺一個人,這太超乎常理了,比平民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都要荒誕。
塔露拉和霜星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她們並沒有像周圍大多數人那樣錯愕。
麵對士兵的質問,兩人選擇了沉默。
她們知道這是楊說文幹的,卻都選擇了沉默。
解釋?沒必要。
霜星是這樣想的,但塔露拉想的更多。
在那個士兵開口的時候,她已經料到他會說什麼了。
她的身份……
僅僅隻是楊說文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話,她還有解釋的機會。
但如果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的話,她即便能夠解釋也鬥不過這麼多張口。
並且,楊說文是龍門人,他不曾經曆過烏薩斯貴族對於感染者,對於平民的剝削,他也不能體會烏薩斯貧民對於貴族是多麼深惡痛絕。
一旦這些戰士知道他們的跟隨的,是曾經的對他們施以痛苦的貴族……
塔露拉無法想象這樣的後果。
也許會有人依舊選擇跟著她,不,一定會有人選擇跟著她的,但那肯定也隻是一小部分了。
塔露拉沒打算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最起碼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在雪原上他們還要呆很久,在這段時間,她必須盡量做出能夠讓感染者戰士忽略自己的身份的事。
這樣,就算有一天,她的身份即便被烏薩斯的戰士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她的身份。
身邊的感染者也會留在身邊,大家依舊團結在一起。
整合……才能繼續!
出於這樣的考慮,塔露拉不能讓那名士兵說出後麵的話。
本來她已經打算使用法術了,但有人卻搶在她的前麵出手了……
塔露拉不會說這是楊說文做的,也不會否認。
而當事人……
楊說文在蹲著的士兵憤怒的眼神中,慢慢從地上的士兵的脖子上取下刀刃,轉身悄然離開。
(盾衛大哥,讓我進去……)
輕聲的呼喊再度傳來。
這一次盾衛的反應沒有那麼激烈了,他望了望四周,在確認真的看不見楊說文後,慢慢將盾牌移出了一個一人寬的空隙。
楊說文順勢從這個空隙中擠了進來。
方一進來,楊說文便蹲在了盾牌後麵。
他的身體從透明狀態恢複,整個人顯露在盾衛眼前。
“謝謝啦,盾衛大哥!”
楊說文道了一聲謝後,彎著身子,踩著碎步,快速朝著塔露拉和霜星的方向跑去。
蹲在地上的士兵瞪了一眼塔露拉後,扭頭掃視了一番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的盾衛。
他緩緩起身,側著頭,用隻有他們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兄弟們,這次我們算是栽了,待會兒我們一齊向前衝,把包圍圈撕破,之後大家各憑本事逃吧,往舒格裏茲堡跑,往遠離這些人的地方跑,把我們戰敗的消息告訴營長,為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