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深沉,高曜所在的帳篷裏,唯有高球的被窩拱的老高。
被窩裏,高球拿著手電筒對著銅礦石,好似能看出花兒來。
高球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放下手中的礦石,朝著床頭饑餓之石看去。
兩個巴掌大小的大圓盤,以30度的傾斜角度,顯在不是很平整的地麵上,如果不是高球細看,一定會被上麵常年累積的土灰層,這一假象所迷惑。
圓盤上的刻度表古老而斑駁,除了灰暗難懂以外,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
可是,明明昨晚就是從這裏翻下去的,那機關到底是如何觸發的?
高球本想一探究竟,可是屁股傳來的疼痛,讓他放棄了蠢蠢欲動的念頭。
端詳良久,高球索性重新鑽回被窩,看著手裏的銅礦石,高球眉頭緊鎖。
從饑渴之石的刻度表斷定,這片峽穀應該是幾個世紀前的海洋,那些"草長鶯飛"的綠長毛,是有可能會導致人致幻的物體,否則銅礦山為什麼能看成是金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綠長毛將高球致幻後,是雨水讓他清醒。
高老莊山背麵的銅礦山,應該是積壓久遠的岩層,受環境地域影響形成的銅礦。
想到這些,高球覺得思路便通了,但他不知道的是,綠長毛不僅能致幻,還有病毒,此時的高球已經被真菌感染,突發寒疾便是明顯的征兆。
隻是高球,全然不知。
手握銅礦石,高球嘴角微微上翹。
金山變銅礦山也不錯,帶著全村人集資開發,很快整個半坡就能富裕起來。
帶著鄉親們致富!
高老莊從最窮的村莊,如果能一躍成為全國第一富裕村,那該多好。
想想都覺得美滋滋。
此時,咧嘴發笑的高球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從頭到腳越發的寒冷起來。
高球心想,估計是剛才淋雨發燒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可是,他徹夜不眠,整晚都卷縮在被子裏,輕輕打顫。
淩晨,鄉村醫生高言在帳篷裏喝早粥,哥哥高曜便帶著渾身發抖的高球前來瞧病。
帳篷裏有簡易的藥架,還有基礎的醫療器械,應了那句: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言叔,麻煩你幫我弟看看,全身發冷的不行。”
高曜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高球抖成了篩子,被子濕透,便連忙帶他來到高言所在的帳篷。
高言放下碗筷,讓高球坐下,然後細細把脈。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帳篷裏,一個瞎子正就著鹹菜吃著稀飯,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可是,瞎子接下來的舉止,成功勾起高球的注意。
高球明顯留意到,醫生高言把脈時,手指輕觸的指法,居然瞎子也在同步。
這什麼鬼?
高球一度以為自己看錯,可再三確認,居然一直在同步。
此時除了高球,沒有人留意到瞎子有意無意的舉動,高言的兒子高剛跟兒媳,都是默默的吃飯。
高球看言叔這家人對瞎子的態度,沒有對客人那般尊重和客氣。
這不禁讓高球心裏發問:這個外鄉人瞎子,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是淋雨了吧,日常感冒發燒,吃點藥就好了。”
高言診斷道。
“好,謝謝你言叔。”
拿了藥,被哥哥高曜扶著走出醫療帳篷,臨出帳篷,高球看到瞎子眉頭微微一皺。
“球球沒事吧?”
見高球被扶進帳篷,梵偉連忙上前關切道。
“感冒發燒,喝點藥就好了。”
高曜跟梵偉扶著高球緩緩坐下。
“哎呀,你倆這是幹嘛,我又不是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