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飛兒的傷勢如何?”荀師叔站在床邊,一臉憂愁地望著床上沉睡不醒的薑飛。
“飛兒他隻是腰間受了腐蝕之傷,經過治療後已經痊愈。”薑飛的師父,何長老站在一旁說道。
荀師叔聞言,憂色稍解,繼續問道:“那為何他還不醒來?”
何長老捋了捋胡須,回道:“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他法力透支嚴重,二是他頭朝下摔到了腦袋......”
荀師叔微微一驚,旋即無奈地搖了搖頭,半晌,他才猶猶豫豫地說道:“師兄,薑飛是你的弟子,你如何調教,師弟我本不該多說什麼的,但他也是咱製符一脈近些年最有天賦的弟子,我不得不......”
荀師叔話還未說完,何長老便抬手一阻,出言打斷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他太過放任了?”
荀師叔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放任,而是你在靈石上太卡著他了。我可是聽說,他練習製符很是缺靈石,新繪製的符籙全都是拿去賣掉了,而這次也是為了獲取製符所需的靈材,這才去三靈山冒險的。”
“這次是運氣好,薑飛拚死一搏,竟然憑借著你給的符寶殺死了腐血藤王,因而大難不死,但是下次呢?不可能運氣次次都站到我們這邊的。”
“依我看來,就算是師兄你怕他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性,不直接給他靈石,但可以給他足夠的製符靈材嘛,省的他去險地行獵,徒增危險。”
何長老聞言,沉默不語,過了良久,他才歎了口氣,說道:“師弟,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都說修仙最重天賦和資源,但這兩樣,對於薑飛來說並不是大問題。在我看來,他最缺的是心性的曆練。”
“他在對赤蠍洞沒有多少了解的情況下,就敢冒然進洞,在老夫看來,就是心性不成熟的表現。
他明知道王原對製符一脈的敵意,還敢加入王原的隊伍,也是心性不成熟,不知人心險惡。
老夫給他的靈石,明明隻夠他提升修為所用,練習製符隻能慢慢來,他卻修煉製符兩個都要抓,甚至為此無謂冒險,這就是不會選擇,不知輕重!”
“如此心性,如何在修仙之道上走得遠?躲在大樹底下的樹苗,終究難以長大,不讓他多些曆練,如何能夠在殘酷的修仙界生存下去。現在我們是能夠提供足夠他所用的修仙資源,那以後呢?我們能看護他一時,不能看護他一世,他終究還是要學會這些的。”
荀執事拗不過,隻好無奈地說道:“好吧,算了算了,就隨你吧,隻希望飛兒以後別再遇上這種危險了。”
何長老捋著胡須,嘿然一笑,然後話題一轉地問道:“對了,最近煉器一脈可有什麼大動作,對飛兒可有布置什麼暗手?”
“還是那樣,各個緊要的位置都被煉器一脈占據,咱們製符一脈在宗內愈發沒有話語權了,資源都是他們拿大頭。”荀執事苦笑一聲,繼續說道:“至於對飛兒,暫時還沒有什麼小動作,畢竟他們這次有王原這個天靈根弟子,天賦太好了,就算飛兒是十分稀少的雷靈根,也暫時無法對煉器一脈產生威脅。”
“如此也好,隻希望飛兒在我坐化之前,能夠安全成長,結成金丹。咱們製符一脈已經勢弱,若是再沒了金丹期修士撐場麵,怕是要斷了傳承,完全成為煉器一脈的附庸了。”何長老哀歎一聲,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