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同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拿出一塊幹淨的藍布走過來,宋陶陶一手利落的將胎兒取出,胎兒由於在子宮待得過久,麵部青紫,宋陶陶將胎兒倒了過來,輕拍了一下胎兒的小屁股,聽到胎兒響亮的哭聲後,才將胎兒遞給張景同。

“接下來我要縫針,你先將胎兒帶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好!”

於修為一聽到胎兒的哭聲激動的差點喜極而泣,那位老嬤嬤則是對著外麵不停的喃喃低語著:“感謝觀世音菩薩!”

“母子平安,恭喜大人喜得千金!”張景同將女嬰交到嬤嬤手裏。

“大夫,我娘子現如何?”於修為看一眼女嬰連忙問道。

“宋娘子在給夫人縫針,且稍等片刻!”張景同將門關好。

“縫針?”於修為一臉擔憂,“為何要縫針?”

張景同擦擦頭上的汗,想起剛才看到宋娘子剖腹取子的畫麵,剛壓下去的反胃又升起,他忙胡亂吞了幾口茶壓壓胃,才緩緩解釋道,

“大人,實不相瞞,剛才宋娘子是為夫人剖腹取子,現正縫合傷口。”

“什麼?開刀剖腹取子?!”於修為滿臉不可置信,他不說通古博今,也是廣覽群書,這開刀剖腹取子簡直聞所未聞。

張景同見這官爺又要跳腳,心裏暗暗歎了歎氣,真心覺得應付這官爺累。

“大人莫急,容老朽慢慢道來,剛才夫人昏迷不醒,夫人又大出血,夫人就算能順產,胎兒胎位也不正,加之胎兒久悶宮內,若不及時開刀取子,必然會一屍兩命。”

於修為聽後隻覺得心裏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心疼妻子遭受此難。

“大人,小姐雖然受了這些罪,但好在命保住了。”嬤嬤抱著女嬰過來勸慰道。

“可這開刀我從未聽聞。”

“這開刀手法,古書上早有記載,隻是那自創開刀手法的神醫後世無傳人,所以這才在世間失傳多年。”

“今日一見宋娘子操刀,動作行雲流水,或許是神醫傳人也說不定。”張景同心裏已經把宋娘子列為神醫後人了。

“本官不管是不是神醫的後人,我隻想知道這開刀會不會對我家娘子有什麼副作用?”於修為抬眸視線緊緊盯著緊閉的房門,未見到娘子,他心裏便沒一刻能安心。

此時房門已開,宋陶陶取下帶血的手套,視線掃過眾人,停在於修為身上,剛才她在房間就聽到了於修為的話,

“病患已脫離危險,但要留此觀察兩日,術後易感染發熱,傷口不要碰水,另外”宋陶陶頓了頓,神情嚴肅。

“三年內不要再讓她受孕!”

“這是為何?”於修正一臉疑惑。

宋陶陶見這個年輕男子不像之前無禮,神色也緩了緩解釋道,

“她子宮上切了一條口子,雖然後期能長好,但三年之內若再懷上,胎兒長大,子宮壁因開過刀,容易導致傷口裂開,子宮破裂出血,屆時同樣危在旦夕。”

宋陶陶可不是危言聳聽,在現代一般做過剖腹產的女子,醫生都不建議三年內再懷孕,在這幫古人麵前,不知道能不能聽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