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回頭,翁聲翁氣道,“你還想如何?”
顧懷瑾垂下眼簾,殺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騰,“急什麼二叔,三月前你請我喝的酒,禮尚往來,今日侄兒也要回請不是?”
“顧懷瑾你敢!我可是你二叔,你父親的親弟弟。”顧運聞言神色俱變,腳底寒氣直冒,懼意由心底而生。
顧懷瑾聞言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幽怖笑聲,讓人不寒而栗,厲聲質問道,
“你不配提我父親!這些年我父親與我待你們如何,有我顧家大房一口吃的,哪次少了你二房的份?怎麼,還不喂不飽你們的狼子野心嗎?”
“哈哈!對,這些年你們父子的確待我們很好,從不短吃少喝,但於你們而言不過是施舍而已。”
顧運陡然大笑起來,看著顧懷瑾搖頭笑道,“若你們真心為我們想,當初我舔著老臉求你給他安排個職位,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可是你親堂弟啊,你這都做不到,還說什麼是為了我們好。”
顧懷瑾眼神失望透底,他當初有解釋過,但顯然顧運不認同,便也懶得再解釋什麼,冷眼嘲笑道,
“顧運,你以為你憑什麼能讓你兒子坐上那位置?嗯?”
顧運聞言一愣,是啊,他隻知當初那校尉威風有實權,並未想過自己兒子是否能勝任的問題。
見顧運沉思不語,顧懷瑾接著道,“我當初成為校尉,是殺敵一千,才提升校尉之職,軍中所有人都是靠自己的本事來掙的軍功,顧同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憑什麼一來就當上校尉?憑他長得好看?即便我給他這個職位,你以為他能扛得起這責任,若是出戰,怕是他第一個先跑吧!”
顧同和那貪生怕死又愛出風頭的性格,顧懷瑾心裏一清二楚。
顧運聞言,臉色漲紅,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兒子的本性他是了解的,也正是如此,他才一心為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謀劃。
“就算同和在這方麵欠些天賦,你這幾個月不在,他不照樣也把驍勇軍管理得很好嗎?”顧運腦袋一轉,找了個理由反駁。
“嗬!顧運你哪來的臉說他把驍勇軍管理得很好?我數十萬大軍在他手裏等同一盤散沙,不服管教者,動則打殺,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作派,跟那匈奴蠻夷有何區別?”
“我、我!”顧運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了,顧懷瑾也失去了耐心。
“顧運,念在你與我父親兄弟一場的份上,今日你這命我先留著,當初怎麼來的,今天怎麼滾!從此以後你與我們大房沒有半點關係,他日若對上,生死由命!”
顧運臉上一片倉惶淩亂,他還沒有回神之際,已被驍勇軍給丟出了顧府,連同他兒子和夫人,還有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老爺,這顧懷瑾太不是東西了!”顧運的夫人董語蘭罵道。
“爹,此仇不報非君子!”顧同和癱在地上咬牙切齒道。
“行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先去別院。”顧運吩咐幾個親信隨從收拾起地上的東西,便往別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