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窗戶，棠枝看過去。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位老鴇。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體態臃腫，濃妝豔抹，臉白得跟鬼似的。
屋子裏還有五六個姑娘，她們蒼白著臉，縮在角落裏小聲啜泣，身子止不住發抖。
棠枝皺了下眉。
明明是深秋的季節，那些姑娘們穿的比夏天還要涼爽。
單薄的布料堪堪遮住胸前那抹飽滿，下麵整張腿都暴露在外麵。
啪——
棠枝看到門口站了個男人，正拿鞭子往一位姑娘身上抽。
那位姑娘鮮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被堵住嘴巴，渾身上下遍布駭人的淤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眯了眯眼，等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整個人猛地頓住。
原主上輩子就是被這個小廝活生生打死的。
很好，人都在呢。
老鴇幽森地盯著眾人，皮笑肉不笑開口。
“你們一個個的，最好都給我識相點，沒有我，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要飯！”
“在我這裏，你們未來接待的可都是貴客，富家子弟、公子哥，萬一被哪個看上贖了身，那可就發達了……”
棠枝不由皺起眉，臉色漸沉。
這老女人話術都不帶變的。
為了防止一會老鴇和小廝鬧出動靜聲，她並沒有急著進去。
棠枝環顧四周，找了兩塊破布。
將其中一隻遞給霍元祺，壓低聲音：“大哥，待會聽我指揮，把它塞到老鴇嘴裏。”
霍元祺傻白甜的看著她，“為什麼？”
棠枝：“......”
“因為不想讓她發出聲音，可以嗎？”
“那待會你咋指揮啊，是給我手勢還是直接出聲啊？”霍元祺小心湊過去，壓低聲音問：“我們是直接闖進去嗎？”
“萬一我沒塞進去怎麼辦？”
“萬一打起來怎麼辦，我不會打架啊，我隻會喝酒睡姑娘.......”
“萬一......”
“停！”棠枝聽得頭都要炸了。
她深吸一口氣，現場想了套詳細流程講給他聽。
甚至把台詞都替霍元祺編好了。
她嚴重懷疑，要是不安排好這個奇葩，他指定出漏子。
等霍元祺記好台詞，兩人準備行動。
他們並沒有采取暴力進攻。
霍元祺咽了咽唾沫，將破布塞到口袋裏，伸手敲門。
“誰？”
老鴇警惕將門打開，看到來人後一愣。
“霍大少？”
對方身份尊貴。
老鴇看到他後臉上立馬堆滿笑意，夾著嗓音撒嬌：“您好久都沒來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棠枝聽到後都快吐了。
注意到霍元祺身後的少女，老鴇上下打量她一眼，顯然動了心思。
“大少，她是誰？”
霍元祺餘光瞄了眼棠枝，回想著她給的話術，露出了囂張不可一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