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銀針,百裏汐拭去額頭上細微汗粒,疲憊的合上眼睛,靠在車壁休息。
“渡血”是銀針之術中很費玄力的一項醫術,不僅需要施針者消耗強大的精神力,還需要施針者用自己體內的玄力為線引,才能完全駕馭銀針,“渡血”成功。
軒轅夙震驚她的醫術,但沒想到施針之後的她這麼疲憊,他以為救皇兄和救他一樣,對她來說輕而易舉,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他心田隱約泛著疼。他移到百裏汐身邊,手掌附上她嬌小的手掌。
“你做什麼?不要命了?”百裏汐倏地睜開眼睛,抽回手,麵上難掩怒色,就他這病癆子模樣還想渡玄氣給她?想死也不翻翻黃曆選個好日子?
“我沒事。”他淡淡的說道,手上失去她小手的溫度,心裏一陣落空,他怎麼也無法忘記,剛才抓住她小手時那美好的觸感,連著他的手心都開始顫動,緊張。
百裏汐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什麼叫有事?死了叫有事嗎?別忘了,你還欠我銀子沒還,想死,也等你回府還錢之後。”
聽聞這些話,他沒有生氣,目光灼熱看著她,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低微的呻吟聲打斷了軒轅夙的思緒,他低頭,欣喜的喊道:“皇兄,你醒了。”
相較於軒轅夙的欣喜,百裏汐就很淡定,她甚至都沒去看那醒的人一眼,閉起眼睛,靠著車壁休息。
“夙弟,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大哥,別叫我皇兄。”軒轅昕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他費勁的抬起手搭在軒轅夙手臂上,新月般的眼眸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大哥。”軒轅夙眼眶有些發酸,又似想到什麼,他又道:“大哥,什麼人竟敢追殺你?”
軒轅夙臉上染起殺氣,傷他大哥的人都該死。
“夙弟,你切記不可妄動,追殺我的人,不是我們能與之抗衡的人。”軒轅昕抓緊他手臂,沉聲說道。
軒轅夙愕然!到底是什麼人?連他們軒轅皇室也忌憚?
軒轅昕歎出一口氣,勉強挺起身體,靠在車壁上,開口緩緩道來:“前幾日,我收到消息,得知毒娘子在追殺你,我連夜趕了夜路想來助你,途中,不知為何天上掉下來一顆玄靈果,落到我懷裏,當時,我口渴的很,就把那果子吃了,將吃完,後麵就來了幾個黑衣人一路追殺我。”
竟有這麼坑爹的事?閉目養神的百裏汐聽完,她忍不住睜開眼睛,瞅著這倒黴的男子。
“就因為一個玄靈果,他們追殺大哥?”軒轅夙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事太荒唐了,一個玄靈果再珍貴,也不是買不到的,為了一個玄靈果與軒轅皇室為敵,這豈不是荒唐可笑的事?
軒轅昕又歎出一口長氣,墨黑的瞳孔放大,思緒飛遠:“我當時也問過他們,就因為區區一個玄靈果而追殺我,與軒轅皇室為敵?豈知,其中一個黑人說,膽敢偷絕淩穀中玄靈果的人都該死,軒轅皇室,他們君上不放在眼裏。”
這篇大陸能稱為君上的人隻有一人,絕淩穀,穀主,夜月殤。
軒轅夙聽完,俊顏上凝重萬分,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許多,君上,一個三國君主都忌憚的人,他們軒轅皇室拿什麼與他對抗?還有那玄靈果,他絕不相信會是一個意外,到底是誰想害死大哥?層層疑慮包圍著他。
“絕淩穀裏的那位君上這麼可怕?就為一個玄靈果殺人滅口?”百裏汐忽然問道。
萌寶和她身上的小黑獸一起睜大著眼睛,等待軒轅昕的答案。
軒轅昕點頭:“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三國國主都忌憚的上位者,他有那個讓你可怕的實力。”
“那如果有人摘了絕淩穀所有的玄靈果,後果會怎樣?”百裏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那個從天而降釋放出強大威壓的男人會是他們口中的“君上”嗎?她抱著萌寶從他麵前逃走,這算是他大發慈悲嗎?
大白天的,百裏汐覺得怎麼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好像快要不是自己的一樣,偷個玄靈果而已,沒必要殺人滅口吧?她心裏安慰著自己。
軒轅昕一愣,這女人胡謅什麼?誰敢摘了絕淩穀所有玄靈果?這不是和自己生命過不去?
見他似乎不準備回答自己問題,百裏汐幹笑兩聲:“我說如果,如果而已。”
“沒有人蠢到會去做那種傻事。”
軒轅昕一句話,把百裏汐堵得想噴血,她蠢?她傻?
萌寶眨巴著眼睛,與小黑獸對望,我們好像要倒黴了,小黑獸點點獸頭,萌寶,你說的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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