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主將狠狠一個耳光打去,喝令道:“拖下去,斬!”
幾名士兵拖住地上的將領便走,將領掙紮著大喊道:“姓陳的,我們都是父母養的,我們家裏有父母妻兒,弟兄們都不想死,你不能這樣.....啊!”隨即一聲慘叫。
片刻,一名士兵端著盤子上前,盤子上是一顆人頭,似乎就是剛才的將領。
“將軍,洪都頭已斬!”
“把它掛在城頭,誰敢再言投降,同斬!”
陶爽看得驚心動魄,走回房間問道:“這就是你們主將?”
小兵點點頭,“你是來勸他投降的吧!我勸你別想了。”
“為什麼?”
“完顏婁室就死在我家將軍手中,你說他會投降嗎?”
“啊!他就是陳慶?”
“正是!”
陶爽心中恨極,打了這麼久,完顏烏魯居然連自己對手都不知道是誰,還派自己來勸降,真的搞笑!
這時,外麵有士兵大喊一聲,“指揮使到!”
小兵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偷偷溜出去了。
陳慶大步走進房間,陶爽連忙行禮,“參見將軍?”
“你投降了金國?”
陶爽歎口氣道:“沒有誰想投降金國,但如果我們不投降,金兵就要屠城,為了百姓,我們隻能忍辱負重!”
“哼!所有投降的官員都拿這個當借口,我聽得多了,但你是否投降和我無關,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你去告訴完顏烏魯,有本事就來攻城,別來搞這些小動作,沒用!”
“下官一定轉達。”
“還有,我想問一下,涇州劉錡那邊有動靜嗎?”
陶爽搖搖頭,“沒有任何動靜?”
陳慶冷笑一聲,“我看未必吧!”
不等陶爽說話,陳慶一擺手,“你回去吧!告訴完顏烏魯,他有本事走涇源道去關中,想從我這裏過去,那是癡心妄想!”
..........
金兵大帳內,聽完陶爽的詳細敘述,關城內存水將斷,將士人心不穩,已經出現了內訌。
完顏烏魯得意萬分,捋須對眾將道:“你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明知對方城內都是石製建築,還要用火攻,就是為了耗費對方的水,等他們儲水用光了,才發現水源被我們斷了,我可以想象他們當場傻眼的樣子,嗬嗬!”
眾將一起躬身讚道:“大帥英明!”
完顏烏魯很受用,他又道:“不過我們確實沒有想到,我們的對手居然就是陳慶,各位,他的人頭值十萬貫錢啊!還能封萬戶,這可是狼主親自下的懸賞,這個升官發財的機會,就看大家能不能抓住了。”
大帳內眾將激動得嗷嗷亂叫,完顏烏魯目光一瞥,見韓常很沉默,若有所思,便哼了一聲道:“韓將軍又在想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
他言外之意就是在責怪韓常為什麼不跟上自己的思路?
韓常連忙躬身道:“卑職在想,陳慶為什麼提到劉錡,難道劉錡有趁機攻打平涼府的打算?大帥最好提醒赤盞暉將軍,防止被劉錡軍偷襲!”
“有道理,我確實要提到赤盞暉,不過陳慶提到劉錡,他其實是在試探我們有沒有走涇源道的意圖,後來他索性就挑明了,他希望我們走涇源道,那樣,他真的就能踩著手下將士的屍骨向上走了。”
“那大帥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完顏烏魯很希望自己的斷水策略最後成功,既然他已經開了一個好頭,那就應該堅持下去,使宋軍因為徹底斷水而不戰自潰。
這當然也是陳慶‘蔣幹之計’的精髓所在,成功地讓完顏烏魯相信宋軍陷入缺水之困,數天後將徹底斷水。
拖住西路金兵,給吳階爭取時間才是陳慶的真正用意。
完顏烏魯欣然捋須道:“既然他的存水堅持不了幾日,那我們索性再等他十天,等他的軍隊不戰自亂,水盡而退,當然,繼續用火攻,給我連攻十天,讓他們一刻也不得安寧。”
“啊!”韓常大吃一驚,連忙提醒道:“就怕和尚原的戰局拖不了這麼久。”
完顏烏魯冷冷道:“完顏沒立難道不會和宋軍對峙嗎?對峙幾個月都很正常,何況才區區十天,他都等不了?”
“可是吳階不一定肯對峙,再說,陳慶完全可以去吳家鎮取水,一名騎兵可以取十幾袋水,甚至用驢車去拉水,怎麼可能水源斷絕?”
完顏烏魯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半晌,他目光陰冷瞥一眼韓常道:“我隻希望你明白一點,我才是主帥,這間大帳內是我說了算!”
說完,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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