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縣官帶著一群官差從外麵急急慌慌奔了進來,他們拿著水火棍,也就二三十人,能解決什麼事?
一名管理武學宿舍的小吏氣喘籲籲跑來道:“你們暫時不要回去,等事態平息了再說。”
呼延通一把抓住他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吏苦著臉道:“武學生和太學生打架了,太學生被打傷,消息傳開,太學生就開始鬧事了。”
武學生和太學生是混住在一起,有矛盾很正常,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爆發了矛盾。
陳慶又細問,很快便知道了原委,原來是王薄等人惹出來的事端。
今年武學是第一屆,管理比較嚴格,不準武學生在外麵租房子居住,王薄這些衙內哪裏願意三個人擠一間,便打上了太學生宿舍的主意。
太學生宿舍中有十幾座別院,是給上舍學生居住,三個人一間院子,每人單獨一間屋,隻是沒有這麼多上舍學生,有三座別院空關著,王薄等人便強行搬了進去。
這些單人別院其他太學生都十分眼紅,怎奈沒有資格。
自己都住不了,怎麼會允許別人去住,十幾名太學生跑去理論,結果雙方動手了,太學生哪裏是武學生的對手,吃了大虧。
消息傳開,三千太學生群情激昂,將武學生宿舍團團包圍起來,要求武學生賠禮道歉,滾出太學。
陳慶和呼延通麵麵相覷,今天才是報到第一天,後天才正式開學,居然就鬧出這麼一個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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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更時分,事情還沒有解決,宿舍管理官員拿來幾十條毯子,讓他們慶陽樓內打地鋪睡覺。
陳慶卻睡不著,索性讓官員把他的弓拿出來,又借了一壺箭,去小校場練箭。
這一個多月,陳慶可沒有生手,每天苦練不綴,就算坐船來臨安,每天晚上船隻靠岸休息,他也要上岸練習射箭。
陳慶的騎射已經沒問題了,但他弱點還是基礎不夠紮實,而基礎就是眼力,練眼力的辦法很簡單,日射銅錢眼,夜射香頭火,陳慶選了的是後者,每天晚上,他會點燃一炷香,在百步外射這一點香頭明火。
四周格外寂靜,隻聽見一片蟲鳴,宿舍那邊還在爭執不下,陳慶則獨自一人苦練射箭。
百步外,普通人早已看不見一點香頭之火,陳慶卻看得格外清晰,他緊緊抿著嘴,抽出一支箭,在橫向疾步奔跑中一箭射出,香頭火倏然消失了。
在不遠處一棵大樹背後,偷偷摸摸的呼延通看得張大了嘴,我的乖乖!陳大爺的箭法這麼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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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呼延通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老陳,事情鬧大了。”
陳慶搖搖頭,把困意驅去,坐起身問道:“怎麼回事?”
呼延通左右打量一下,陳慶居然在房間外麵的走廊上睡了一夜,他瞪大眼睛。
“你還真能睡,這可是冰涼的大青石啊!毯子也沒有,你居然能睡著?”
“習慣了,說說正事。”
“那些太學生要求賠禮道歉,王薄他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賠禮道歉,官員們千哄萬哄,好不容易把事態先平息下來,但官員們剛走,一群太學生又跑來聲討,結果雙方再次扭打起來,十幾個太學生被打得頭破血流,還有兩人被打斷了胳膊。”
“然後呢?”
“這下太學生們被激怒,全部跑去大內那邊靜坐示威,事情鬧大了。”
陳慶一陣頭大,這些太學生閑得蛋疼嗎?為了幾間破房子,還跑到行宮那邊示威去了,有這精力,還不如去前線支軍。
雖然王薄很討厭,但太學生卻是針對全體武學生,也包括陳慶本人,涉及自身利益,陳慶當然也對太學生不滿。
“這件事在年初就有伏筆,當初決定從太學中切一角出來辦武學,就遭到了太學生聯名反對,兵部再三保證,不會侵犯他們的利益,武學才辦起來,結果昨天的事情一出,太學生就炸窩了,新帳老帳一起算。”
陳慶冷笑一聲,“看樣子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我們趕走。”
“沒錯!”
呼延通歎口氣,“這件事一出,我估計武學一時半會也開不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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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確實鬧大了,太學生的示威遊行驚動了官家趙構,此時趙構正在垂拱殿禦書房聽取韓世忠彙報江北的情況。.伍2⓪.С○м҈
趙構也很年輕,和陳慶同歲,身材中等,長得白皙文弱,相貌十分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