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倒有點可能了。
種桓來到第一接待室,見一名士子正負手來回踱步。
士子正是裘海榮,昨晚他受楊文淵之辱,忍無可忍,便來內衛密告了。
說起來也挺讓人唏噓,裘海榮和楊文淵原本是一個宿舍,兩人關係最好,無話不談,但就是因為各種生活瑣事,使他們之間有了矛盾,互相看不慣,兩人關係僵了,也不住在一起。
但昨晚楊文淵確實過分了,將湯盆扣在裘海榮頭上,也算是心中怨氣爆發,但對於讀書人,這卻是一種奇恥大辱。
這時,一名士兵提醒他道:「種將軍來了,他是我們內衛首領!」
裘海榮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學生裘海榮,參見種將軍!」
「裘公子不必客氣,請坐!」
種桓還是很尊重讀書人,他自己當年也是讀書人出身。
兩人坐下,種桓看了看對方寫的申述書,笑道:「楊再興可是驃騎大將軍,北路軍都元帥,你可知道嗎?」
「學生知道!」
「好吧!你繼續說。」
「昨晚上,楊文淵在酒桌上公然對所有人說,天下有他楊家的一半,他父親手握數十萬重兵,若不是他父親謙讓,現在的江山姓楊,而且不姓陳,學生在報告裏寫得很清楚,不止我一人聽見,在場的九個士子,兩個***,還有一個酒保都聽見了,名單我在報告中寫清楚了。」
種桓臉色微變,公開說這話是有點大逆不道,楊再興的兒子會這麼蠢?
「他當時喝了多少酒?」
「我們剛剛開始,菜還沒有上全,酒隻喝了一輪,最多一人兩杯酒,他很清醒,一向就很驕狂,走的時候還將一盆湯扣在我頭上。」
種桓愕然,「為什麼?」
「他說他要給兩個***打造一個金屋,金屋藏嬌,我譏諷他不學無術,不懂金屋藏嬌的典故,他就暴怒了!」
「所以說,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氣話?」
裘海榮躬身道:「種將軍,我若如果說他那番話,大家肯定不會當回事,但他是楊再興的嫡長子,他說這番話和別人說不一樣啊!而且他不止說過一次了。」
「他還說過什麼?」
「我們以前住一間宿舍,晚上經常聊天,他說他父親在攻打洛陽時受雍王之辱,原本想造反,但後來忍下了,他有點遺憾,如果他父親當時心狠一點,他現在就是太子了。」
種桓眼睛眯了起來,居然說得具體戰役了,這個可不像是信口胡說啊!
「他還說了一些對天子不敬的話。」
「什麼不敬的話,說!」
裘海榮一咬牙道:「他說他父親很喜歡雍王殿下的一對孿生姐妹,尤其其中一個腰細屁股大的,他父親一直心心念念!」
「放肆!」
種桓一拍桌子,「這種話最好不要再提及,否則你們全家都活不成!」
裘海榮嚇得低下頭,「這是他說的,學生不敢亂說。」
種桓意識到問題有點大了,陛下的餘昭儀和餘昭容,一般人不知道,也見不到,這個學生不會信口胡說,必然是從楊文淵口中說出,難道楊再興真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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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桓也知道楊再興最大的問題就是比較貪圖女色,家裏有妻妾二十餘人,他垂涎餘昭儀和餘昭容,也在情理之中,但他怎麼能把這種事情告訴兒子,否則他兒子怎麼知道?
「我們會著手調查,今天的事情你不準對任何人說,明白嗎?」
「學生守口如瓶!」
裘海榮告辭走了。
種桓立刻把幾個心腹召集起來,命令他們前去調查,中午就要有消息,因為楊再興率領十萬大軍在大同備戰,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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