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虛明見纖毫,羽蟲亦飛揚。物情無巨細,自適固其常。念彼荷戈士,窮年守邊疆。
夜晚的軍營之中,營房外的一處空地上,周放與呂長台正席地而坐。
夏日的夜空,繁星點點,月牙兒剛剛升起,淡淡月光,溫柔灑落在兩位少年的臉龐,原本稚嫩的臉上,現在已有了略顯成熟模樣。
周放坐在那裏,隨手拔了一根青草,放在嘴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仰頭望著星空的呂長台。
“長台、對於今日之戰,你有什麼看法?”
正仰頭望著夜空的呂長台,聽到周放的話後,收回了目光,見周放嘴裏叼著一根青草,不由也學起他的樣子,從身邊拔了一根青草,也放到了嘴裏,這才開口說起來。
“說不好,以我個人來看,就今日之戰,看似有優勢,其實也並無優勢。”
“此話怎講?”周放雙眼盯著呂長台的眼睛,問道。
“今日之戰,優勢於我軍騎兵之勇,步軍並未太多優勢,從體型就可以看出來,短暫的交戰,並不能看出勝負。”
呂長台嚼了幾下青草,覺得有點苦味,不由看了周放一眼,見他似乎沒有這樣的感覺,便放棄了打算吐掉的想法。
“還有就是,如若重甲對抗,我軍不見得能贏,且不說體型之差,單就人數上,就不占優勢,同等裝備的對抗,人數決定勝負。”
“嗯!我感覺也是,所以我也沒有想明白,今日為何對方草草收兵,後方的重甲大軍,動都未動。”
周放聽完呂長台的話後,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後用手拿出嘴裏的青草,問了呂長台一句。
“你不覺嚼的有點苦嗎?”周放拿著手裏的青草,看了他一眼。
“是有那麼一點苦。”呂長台叼著青草回應道。
“那你還叼著幹嘛,還不給吐掉。”周放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我、我不是見你,也在嚼著,不也沒有吐掉。”呂長台瞪了周放一眼,嘟囔了一句。
“我這不拿出來了。”周放揚了揚手中的青草說道,說完隨後扔在了地上。
“......、噗!”呂長台愣了一下,隨後吐掉嘴裏的青草。
“哈哈!”“哈哈!”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相繼大笑起來。周放隨後躺在了草地上,頭枕著頭看起了漫天繁星,呂長台也是有樣學樣的躺了下去。
“你說麵對敵方的重甲,要怎麼應對?”周放扭頭看向呂長台問道。
“不知道,想必軍中元帥將軍們,自有應付之法吧。”呂長台望著星星,語氣輕緩的說著。
“如果是你,你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周放沒打算換話題,依舊在這個問題上,對著呂長台問了起來。
“我啊?正麵對抗肯定不占優勢,幾場衝鋒對碰下來,我軍肯定大有損傷,長久更是難以對抗,必須想辦法,先讓對方重甲損耗。”
“牧田城有重弩,是為一迎敵之法。”周放想了一下說道。
“重弩對付重甲,的確是一個利器,可重弩也有缺點,裝填慢,如此利器,我想牧田庫存,也不會太多,其數量,根本造成不了大規模的傷害。”
呂長台扭頭看了周放一眼,一臉認真的分析說道。
“還有就是,重弩一次覆蓋之後,在裝填的時間,也許對方已經衝到城下了,短兵相接,重弩就毫無作用可言了。”
呂長台又補充了一句,實則如此,你想對方都打過來了,到你跟前了,笨重的重弩,根本就成了一個擺設。
“黑龍軍的重甲也是不弱的,不見得就會一麵倒。”周放聽完之後,在那若有所思的沉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