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土添新墳,生人送亡魂。
大雪之中,三座新墳立了起來,兵士們正把青石堆砌在泥土之外,數尺高的青石墓碑,也已經立了起來。
四周插滿了隨風而動的白幡,老武與王雪兒以及春雨,正跪在墓碑前燒著紙錢。
周放暫時離開,去了周友的墓地,周放到來之後,與李成等人一道,把周友的棺槨下葬。
留下白一堂在墳前燒著紙錢,便帶著其他人,回到了原地,身為大餘將士,自然要祭拜三軍大元帥。
不知何時離去的張虎,來到周放的身邊,對著周放點了點頭,周放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距離墓地外不遠處的空地上,跪著三四千人,這些都是大辛的俘虜,此刻全被押到了這裏。
跪倒在地的大辛俘虜,望著前麵的墓地,不少人的眼神中,露出了慌亂之色,更有甚者,跪在那裏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他們不知道,帶他們來這裏是何意,但看到大餘將士眼中,滿滿的恨意,使得他們緊張懼怕了起來。
周放與眾人來到了俘虜的麵前,他望著跪在那裏的俘虜,盯著他們的眼睛,反之被望向的俘虜,皆是躲閃他的目光。
“怕了?嗬嗬!現在開始怕了?跪在這裏開始怕了?侵略城池的時候為何不怕!殺我大餘將士的時候怎麼不怕!屠殺百姓的時候為何不怕!”
扯了一下嘴角,周放望著他們,滿臉怒意的高聲質問他們。
“吾朝奉之安,然!汝等鼠輩,窮極齷齪之能事,盡顯豺狼之野心,可恨!烏合之眾欲行斑鳩之事,神憎鬼厭!則可惡也,汝等尋亡乎!“
呂長台也是向前走了一步,與周放並肩而立,一隻胳膊背於身後,抬起另一隻胳膊,用手指著跪在那的俘虜,也是開口罵了幾句。
“賀海,長台說的啥?是在罵人嗎?俺都聽不懂,他們能聽懂嗎?”
聽到呂長台的話,李成皺著眉頭,對著站在旁邊的賀海,小聲嘀咕道。
賀海搖了搖頭,給李成一個眼神,表示他也聽不懂,李成看他那樣子,撇了一下嘴,沒再說話。
“今日我軍之帥入土下葬,不殺牛宰羊,也沒有,全被你們進城後吃光了,便拿你們的人頭祭奠,以慰亡靈!”
周放再次開口,語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說完之後,也不願多耽擱時間,直接對著橫刀而立的將士壓了一下手掌。
跪在那裏的俘虜,聽呂長台的話時,還是一臉懵的狀態,隻知道應該是在罵他們,什麼意思卻不知道,聽到周放的話後,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
不少俘虜,驚嚇的開始大叫起來,更有不少想要站起來,無奈都被身邊的將士,按了下去。
吵鬧之聲,並未持續多久,握著森寒大刀的大餘將士,便手起刀落斬在了他們後脖之上。
一顆顆頭顱與身體分離,滾落在雪地上,噴射而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這片雪地,所有人的眼中,沒有露出一絲同情。
隨著大餘將士們下跪叩首後離開,王瀧仁幾人也是真正的入土為安了。
周放與呂長台,以及李成等人在周友墳前磕了頭,周放想一個人待一會,便讓他們先回去了。
周放拿起酒壺,站在兩座墳前,往地上倒了一圈酒水,之後便靠躺在父親的墳前,望著天空飄落的雪花發呆。
午時時分,周放站了起來,抹去臉上頭上的雪花,抖落掉身上的白雪,站在兩座墳的中間。
“爹、周叔、你們老哥倆在一起,也不會那麼孤獨,有了個照應,不過不要爭酒喝啊,爹,周叔特愛喝酒,你就多擔待一點,讓他多喝點......”
周放站在那裏,小聲的說著話,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進了城的周放,並沒回到將軍府,而是去了元帥府,他要去看看王雪兒,她還處於悲傷之中,自己一直作戰,在她難過的時候,也沒有怎麼好好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