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田城府衙,除了軍隊不能掌控,能掌管城內一切的衙門口,就連解甲俸祿也轉由其負責。
來到牧田府衙門口,被衙門口的衙役攔了下來,並未直接讓進,周放二人上前說是來領俸祿的,衙役看了二人幾眼後,沒在過多為難。
畢竟像牧田這種城池,長年有駐軍在此,對與行伍有些關係的人,衙役還是不願過多得罪,萬一惹到哪個有權有勢的,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隻是小小的衙役,說白了也是混口飯吃,衙門的人得罪不起,軍隊的人也是得罪不起,幹脆誰也不得罪。
別說眼前二人衣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就是之前牧田的軍中將軍,雖然落個殘疾,來領俸祿的時候穿的衣衫襤褸,他們一樣也不敢多得罪。
每次見那位將軍從府衙出來,他們也是笑臉相迎,隻是看其背影的時候,才會多出一絲同情。
隨後一名衙役便領著周放二人,進入了府衙,七拐八抹的帶至府衙的一處衙門口。
別看牧田府衙正大門就一個,可這府衙內的衙門口可是不少,有工部下設的衙門口,有吏部下設的衙門口,也有戶部下設的衙門口。
由於牧田之前是邊關城池,一直有大量軍隊駐紮在此,因此府衙並未有兵部衙門口。
這府衙內下設的戶部衙門口,便是負責發放衙門官員衙役,以及解甲老兵俸祿的機構,至於還在行伍的士卒俸祿,則是由京都兵部在戶部領取銀兩後,直接派發到軍中。
“誰領俸祿?”
房間內一名官員,斜靠在椅子上麵,見走進來的周放二人,聽領路的衙役說明來意後,隻是斜了二人一眼,便言語懶散的開口問道。
“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替趙超將軍領俸祿的,他腿腳不太方便,我們是鄰居,特意托了我們一聲、”
在這名官員問話後,周放的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向前走了一步,客客氣氣的說道。
“趙超?他前幾日不是領過了嗎?再說也沒見你們拿解甲文書啊。”
官員一聽是趙超要領俸祿,便想到前幾日他家下人徐才剛來領過,不由皺著眉頭打量了二人一眼。
看二人的衣著打扮雖不華麗,但也不是尋常百姓能穿的,看上去不像是窮途末路的奸詐之人,便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是這樣的大人,前幾日領過了,回去一看數額不對,這不想著是不是大人整錯了,特意過來領取餘下的銀兩。”
周放依舊一臉討好的笑容,聲音也是極其恭維的開口解釋。
“整錯了?你是在質疑本官的辦事能力嗎?是不可能錯一兩銀子的,還有事沒事,沒事就退出去,沒見本官忙著呢嘛,沒空與你們閑扯淡!”
一聽周放的話,這名官員立馬坐正了身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黑著臉望著二人,不耐煩的下起了逐客令。
“應當是整錯了,趙將軍之前為牧田將軍,按照大餘律令,即使解甲也保留其軍籍,俸祿也是按例發放一半,且不說口糧雜物等,大人你隻按照士卒發放給將軍銀兩,肯定是弄錯了。”
周放也不知這名官員到底發了多少銀兩,但是之前聽那名偏將所言,應當是沒有按規定發放,這才特意詐了一下,看看到底真相如何。
“放肆!大膽!本官自是按律法辦事,輪不到你們在此說三道四,再不滾蛋,本官讓衙役請你們出去!”
這名官員被周放這一詐,不等多說一句,就惱羞成怒起來,拍著桌子就衝二人就嚷了起來,那個“請”字咬的特別重。
“是嗎?大人若是按律法辦事,可否讓我看一下花名冊,看看大人你是否真的按規定發放俸祿?大人你敢嗎?”
周放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著臉望向這名官員,言語之間也沒了恭維,語氣很是冰冷。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配看本官的花名冊!莫說你不是行伍之人,就是行伍之人來了,也不見得敢在戶部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