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趙承業,芸太後的臉色更差了幾分。
隻是多年身居高位,又作為上一屆宮鬥的贏家,芸太後早已掌握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精髓。
她聽到這話,收回手輕輕的撩了下頭發,才淺笑著說道:“趙貴人不提,哀家倒是忘了。那挨了打的侍衛統領,原是你堂兄。看起來,你們趙家都有以下犯上的毛病。”
趙茯苓卻眨巴著眼睛反駁:“妾身和趙統領是堂兄妹,所以習慣秉性並不一致。倒是良妃娘娘,卻是趙統領的親妹妹,難道她也有這個毛病?”
說完後,趙茯苓卻是後知後覺的捂住嘴,一副泄露了秘密的慌張模樣。
芸太後果然挑起了眉頭:“據哀家所知,那良妃可是趙丞相的義女。”
趙茯苓忙低了頭,支支吾吾道:“是……是義女……”
芸太後眯起眼睛,聲音突然威嚴許多:“趙貴人,抬起頭來看著哀家說話。”
趙茯苓“不得已”的抬起頭,直直的盯著芸太後的眼睛。
這世間多數人,最害怕與眼神清澈明淨之人對視。好像那一瞬間,自己心中所有的齷齪陰暗想法,都會被對方瞬間看透。
便是芸太後這樣的人,在對上趙茯苓那雙眸子時,都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好在她控製住自己沒避開眼神,隻是不悅的說道:“你方才說,良妃是趙承業的親妹妹?那便是曾經傳言病死的趙家二小姐?”
趙茯苓咬了唇,不敢多說什麼。
芸太後卻盯著她警告道:“趙貴人,欺君罔上是什麼下場,你應當心裏明白。”
趙茯苓立刻跪下去,小聲哀求:“太後娘娘,妾身隻是一時口誤,並非是您說得那樣。”
“還在狡辯?”芸太後終於得了機會,立刻抬頭看向文鳶道,“來人,教教趙貴人規矩,讓她知道在這永壽宮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文鳶身旁的兩個婆子,立刻躍躍欲試的衝上前來。
她們架住趙茯苓,正想抬手扇趙茯苓耳光,趙茯苓卻立刻抬頭懇切道:“太後娘娘,妾身一介孤女,如今在趙府早已無落腳之地。進了宮便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所以妾身並無意隱瞞太後和陛下。可方才那些說辭,妾身真是無憑無據,若是誤會了別人,豈不是要釀下大禍?”
趙茯苓掙脫開兩個婆子,跪下去對著芸太後道:“若是由此惹惱了娘娘,您打妾身板子妾身也認了,隻是冤枉別人的事,妾身萬萬做不得。”
打人不打臉,她絕不允許對方扇自己巴掌。
芸太後一聽這話,直接冷笑一聲。喵喵尒説
“好哇,你倒是情深意重,反倒顯得哀家不近人情了。既然你想挨板子,那哀家成全你。”
芸太後勾起唇,眸中寒光一閃而過,她看向文鳶,定定道:“將趙貴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一聽三十大板,文鳶皺了下眉頭,袁芝也慌了神。
她忙看向芸太後,正要求情,卻被文鳶用眼神製止。
袁芝隻好攥緊手,把已經飆到喉嚨處的話,又給生生咽了下去。
見芍藥也想去求情,她穩住情緒後,又忙回頭把人暗中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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