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西南邊鎮,牛家村,無名河畔邊。
一陣慘絕人寰的痛苦哀嚎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蒼天啊!……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讓你這樣玩我?
老子不相信這一切,一定是在做夢!
我要趕緊清醒過來……”
話音剛落,隻聽噗通一聲,男人已經跳入河中。
“好痛苦,我不能呼吸了……救命……救命……”
遠處早起放牛的娃兒,聽見動靜,立刻大聲呼喊起來!
“快來人啊!村子裏的三寸丁穀樹皮跳河自殺了……”
不一會兒,村子裏的老少爺們便相聚一堂,圍觀麵前被救起,陷入昏迷中的男人。
村長牛富貴抽了兩口旱煙,環顧四周,大聲宣布道:“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該幹嘛幹嘛去。”
聽見村長的話,村民們如鳥獸般散去,開始一天的忙碌。
現在正值夏末秋初的豐收季節,村民必須快速將田地裏的莊稼收回家,這關係到人們一年的生計,不敢耽誤。
不然一場秋雨來臨,這一年的辛苦勞作便白費了!
村長牛富貴看著村民們都離去了,對著一旁的老婦人,詢問道:“牛婆婆,大郎,沒什麼事吧?”
老婦人瞥了村長一眼,回道:“沒啥事,就是這孩子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村長牛富貴皺著眉頭,猛吸兩口旱煙,歎息道:“是啊!這孩子無依無靠,田地又被賤賣,媳婦也沒娶回家,如今官家上交糧稅的日子快到了!
這該如何是好?……”
牛婆婆瞪了村長一眼,教訓道:“讓你給他消了戶籍,你非要強行留下來,如今上交糧稅的日子快到了,他如今無田無地,又身無分文,拿什麼去上交官稅?”
村長牛富貴被說的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安撫道:
“大妹子,你消消氣。這事也不能怪老頭子我啊!
如今斯人遠去,其中的緣由,老夫也不瞞你了。
保留餘大郎良籍這件事,是餘奶奶的意思!
餘氏一門,三代忠烈,就僅剩下最後一根獨苗,大郎的奶奶生前去我家數次,央求我一定要保留這孩子的戶籍。
我也是沒辦法啊!”
牛婆婆歎息道:“哎!餘姐姐一生要強,隻是苦了這個娃兒。
這孩子先天矮小,讓官府判定,他隻能拿到奴籍。
這樣對他也許是福不是禍,即不用交秋糧稅,也不用服徭役……
如今他還把僅剩的三畝薄田賣了娶媳婦,被人騙去錢財。
家裏的茅屋也年久失修倒塌了。
他如今人財兩空,無房無地,成了一氓流。
如何能擔起振興家族的使命?”
牛婆婆說完與老村長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搖了搖頭,悲從心來。
昏迷中的餘大郎早已醒來,隻是有些接受不了現實,久久無法釋懷!
前世他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鮮肉。
如今變成一個身材矮小,滿臉胡茬,醜陋不堪的三寸丁穀樹皮!
這放在誰身上,都無法接受。
唯一不變的就是身份職業,從社團馬仔街溜子,變成無田無房的古代氓流……
餘大郎緩緩起身,朝著記憶中的破舊茅屋走去!
嘴裏反複嘀咕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WwW.com
這沒有道理啊!……”
村長看著失神發愣的餘大郎,在後麵叮囑道:“大郎,好死不如賴活著,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你們家可就剩下你一根獨苗了!
你可不能再尋短見了……”
說完便與牛婆婆朝田裏走去。
餘大郎此時此刻還是無法麵對現實,對於老村長的勸解,如同耳旁風,一點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