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要他說,雖然他願意說,可是……
秦折見沈渡要走人了,心裏有些慌亂。
他知道,隻剩陳白和自己的話,陳白會狠狠地弄他的。
畢竟是他自己作死。
其實當時在得知沈渡和自己的表哥表弟的關係的時候,他就想,果然還得是一家人,沈渡之前不就是死命地作死嗎?自己其實也喜歡作死,隻不過是經常在陳白麵前作死而已。
沒辦法,陳白喜歡他作。
但是最近好像玩過頭了。
秦折也能夠感受到最近陳白好像更加患得患失。
可是他也委屈。
明明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向陳白證明自己喜歡他、愛他,但是陳白身上還是會有無法消散的不安感。
這讓他感到挫敗。
這會讓他覺得,陳白對他們的感情不自信,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知道這並不能怪陳白,畢竟撿到陳白的時候,他就知道陳白是這樣的人了。
他喜歡的也正是這樣的陳白。
自己都缺點一大堆,他不會妄想陳白能夠完美無瑕。
他們本來是應該互相嫌棄,誰都不會看對方一眼的小狗,但卻靠在一起舔舐傷口。
秦折低著頭,明白嘴巴是用來說話的,不僅可以說騷/話,還可以用來說真心話。
“對不起,這段時間,我……”
陳白沒說話,但有所動作。
音樂廳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其實還有其他工作人員,但是都隔著一點距離,發出一些聲響。
但陳白卻能清晰地聽清自己內心的掙紮。
他的眼神變了又變,終於歎了一口氣,摸了摸秦折的頭,然後帶著他往外走。
“誒?”
秦折轉過頭,微微仰視著他。
陳白牽著他的手,“不是要吃燭光晚餐嗎?”
秦折眨了眨眼睛,“可是,現在是中午啊。”
陳白看了他一眼,秦折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先吃點,然後幹到晚上,再吃,就變成晚餐了。
在燭光中做那樣的事情……
就算是秦折,臉也不由得紅了紅。
他們有的時候沒有默契,會在一些事情上產生誤會,但唯獨在談及那種事情的時候,他們默契十足。
做起來也默契十足,一摸就知道對方到了什麼狀態,聽聲音就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進入下一狀態。
“是我應該向你道歉。”
秦折停住了腳步,鼻頭有點酸,但他不想讓氣氛變得沉重,也不想聽陳白給他道歉。
陳白這種“病”,他們之前嚐試過解決的。
在他的建議下,陳白去看了好幾次心理醫生,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解。
因為他們不知道源頭在於何處。
但還是建議秦折開始試試采取“脫敏治療”。
既然陳白患得患失,那就暫時先滿足他的安全感,然後一點一點地讓他感到失去,到最後能完全不怕。
秦折否認了這樣的觀點。
盡管這種方法可能是有效的,但是他舍不得對陳白這樣做。
可事實證明,有的時候他的一些話語和行為是無意的,可還是會對陳白造成傷害,這讓他逐漸不敢說也不敢做。
可他做不到生命裏隻有陳白一個人。
他要把陳白拉出黑暗,不是要和他共沉淪。
盡管小時候無父無母讓小秦折大受打擊,但謝家嚴格的養母給予了他隱隱的愛,讓瀕死的芽重新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