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初弦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台上,等待著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燈光再次亮起時,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台上的一把大提琴。
樓初弦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沈渡的。
他的心也隨之變得微微緊張起來。
直到那抹身影出現在了台上。
正式的大提琴演奏,演奏者一般都會穿正式的服裝,但沈渡把合奏時的燕尾服換了下來。
他現在穿的一件藍色的襯衫,布料的光澤感很好,在燈光下微微反射著一點光。
樓初弦眼眸中的光亮晃了晃,眼睛微微彎起。
他喜歡這抹藍色,和他送給沈渡的耳墜的顏色是那麼相配。
沈渡朝觀眾鞠了一躬,台下實在是太多的人了,黑壓壓的,他有心想找樓初弦,但當然沒那麼容易。
沒關係,樂聲會替他找到樓初弦。
沈渡拿起琴弓,台上隻有他一個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引人注目,眾人的視線緊緊地跟隨著他,而樓初弦的視線尤為炙熱。WwW.com
其實樓初弦很清楚,自己是一個占有欲極其強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會產生獨占沈渡的想法。
他想,自己好不容易遇上沈渡,他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和沈渡分開,他希望自己永遠都可以得到沈渡的視線,他希望沈渡的好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得到。
這是他的私欲,是他的劣根性。
但就像他願意親自送沈渡去機場,親自看著他離開,親自來異國找他一樣,樓初弦知道,沈渡不會屬於他。
沈渡隻屬於他自己。
他願意做沈渡的一棵棲樹,欣喜於得到沈渡的讚美和喜歡,癡醉於沈渡在他麵前展示的另一麵。
但他同時也明白,他們不是彼此的附庸,大樹有大樹的使命,飛鶴有飛鶴的方向。
隻要他們可以一直一起度過很多個夏天,這就足夠了。
當他看著台上的沈渡,和坐在周圍的人一起給沈渡鼓掌喝彩,一起欣賞從他手中流動出來的音符,樓初弦無不明白,這樣的沈渡,才是最自由的,這樣的沈渡,才是最恣意的。
他屬於舞台,屬於掌聲,屬於他的音樂世界。
他隻需要沈渡在他的世界裏,留一塊獨屬於他的地方。
熟悉的樂聲響起,樓初弦看著手機畫麵裏的沈渡朝觀眾的方向看了一眼。
之前合奏的時候沈渡的那一眼看的是指揮,自己硬是把那道視線當成是看自己。
而現在,盡管沈渡沒有找到自己。
但樓初弦明白,他想看的,一定是自己。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外國人,輕聲說著什麼,似乎讚歎於這位大提琴手有著如此逆天的顏值,大提琴的造詣也不容小覷。
樓初弦勾了勾唇。
他從陰暗中脫離了出來,開始接觸陽光,他知道自己的心中還有病態的部分,但那些病態和陰暗之地一起被掩埋,盡管不知何時會卷土重來,但他可以保證,最起碼此刻,他心向陽,看著那麼多人看著沈渡,心中是驕傲,和信心。
對自己的信心,對沈渡的信心,對他們之間這段感情的信心。
一曲完畢,沈渡長舒了一口氣,把琴立好,把立麥抽了出來,直接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