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過處,徐誌穹打了個寒顫。
兩人果真到了北境,這裏卻比京城冷得多,徐誌穹感覺這天氣差不多要下雪了。
腳下一條青石路,十幾尺寬。
麵前一道青石牆,高矮參差有垛口。
這是城頭!
哪座城的城頭?
碌州州府麼?
不是要打仗了麼?
怎麼城頭上空無一人?
徐誌穹趴在城牆上,順著垛口向下看了一眼,確係這不是碌州州府。
在大宣,城牆的高度受到禮製的嚴格約束。
望安京的城牆高五十尺,其他城池的城牆都不能超過這個高度。
但徐誌穹眼前的這道城牆,從目測來看,至少有八十尺高。
什麼樣的城牆能超過京城城牆的高度?
在大宣,隻有一種可能——邊關的城牆。
這是一座邊關,可碌州原本不在邊境,哪來的邊關?
難不成跑過頭了?跑出了碌州地界,跑到了湧州?
這可不妙,湧州不是全境失守了嗎?
徐誌穹沿著城牆望去,城牆修在兩山之間,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的確是一道險關。
城牆中央插著一麵殘破的大旗,大旗上繡著一條蒼龍。
這是大宣的旗幟,這是大宣的關隘!
徐誌穹正當愕然,忽聽一陣呼吸聲傳入耳畔。
不是一陣,是一群。
城外一群,城裏還有一群。
徐誌穹趴在城頭上向外觀瞧,發現有人正順著城牆向上攀爬。
發色黃中帶紅,膚色灰中帶白,深眼窩,高顴骨,胡須茂盛,而且還打卷。
圖奴人!
這幾個圖奴人身上穿著特殊的外衫,外衫上有一層極細的絨毛,能貼著垂直的牆壁攀爬。
徐誌穹抽出佩刀,示意陶花媛準備作戰。
陶花媛瞪了徐誌穹一眼,這麼大一座關隘,就憑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守得住?
徐誌穹指了指城內,示意關隘之中還有其他人。
陶花媛準備好了雷霆術,看到一個圖奴人摸上來,剛要用雷擊,卻發現法術用不出來。
徐誌穹眼疾手快,一刀斬殺了一個圖奴人。
又一名圖奴人,陶花媛想用火術,還是施展不出來。
索性不用陰陽術了,陶花媛拔出長劍,直刺圖奴人的胸口,圖奴人的這身外皮不止能爬牆,而且還非常堅韌,長劍根本刺不穿。
圖奴人拔出獨有的彎刀砍向了陶花媛,陶花媛避開刀鋒,一劍刺穿了圖奴人的眉心。
徐誌穹這廂已經殺了十幾個圖奴人,可圖奴人的數量太多,不多時有上百人翻上了城牆。
如果陶花媛能用陰陽術,對付上百人還真不在話下。
問題是陶花媛施展不了法術,徐誌穹也沒有大範圍攻擊的技能。
他想用化身無形之術帶著陶花媛暫時離開城頭,可發現自己的技能也用不出來。
為什麼所有技能在這地方都用不出來?
沒辦法,隻能跑了。
徐誌穹扯住陶花媛準備跑到城下,忽見城頭之上浮現出一座城樓,兩百多名大宣士兵從城樓上陣列而下,第一排士兵手執盾牌,第二排手執單刀,手扶盾兵後背。
第三排士兵手執長矛,按校尉號令在盾牌縫隙中刺殺。
爬在城牆上的一百多圖奴人,本就疲憊不堪,再加上不成陣型,很快被大宣士兵趕殺殆盡。
徐誌穹拉著陶花媛,站在了人群中央。
校尉走上前來,和徐誌穹互相打量著。
這校尉穿著一身破爛戰衣,頭發和胡子黏在了一起,滿臉掛著一層汙泥,根本看不出個長相。
然而在這二百多人當中,還數這位校尉最幹淨。
校尉看著徐誌穹,問道:“宣人?”
徐誌穹點點頭道:“這是什麼地方?”
校尉答道:“大宣湧州,鐵狼關!”
大宣!
湧州!
鐵狼關!
湧州沒有全境失守!
校尉喝一聲道:“把糧食拖回去,敵人要扔石頭了。”
徐誌穹正納悶哪來的糧食。
卻見大宣的士兵正在拖圖奴人的屍體。
壯誌饑餐圖奴肉,笑談渴飲毛刹血!
鐵狼關斷糧將盡一個月,士兵就是這麼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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