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圖奴的滋味(1 / 3)

徐誌穹叫來了碌州府衙的主簿,拿來了府倉的賬冊。

“這賬冊上寫著,碌州各倉就剩了一萬一千多石糧食,當真麼?”

吳靜春捂著嘴道:“當真!”

徐誌穹又道:“秋收之後,碌州各倉陳糧、新糧加起來有九萬多石,剩下八萬多石哪去了?”

“我都送往湧州了,有賬冊為證!”

“湧州收了你的糧食,可曾留下憑票?”

收了糧食得簽收據,這是最起碼的規矩。

吳靜春道:“湧州戰事緊,本府親自將糧食交付給湧州州府,未曾索要憑票,但糧食是本府親自押運的,碌州的同僚可以作證!”

徐誌穹看著碌州的官員:“你們願作證麼?”

官員們麵麵相覷,吳靜春喝道:“碌州隻出了範國棟一個敗類,本府光明磊落,爾等清正廉潔,有什麼好怕!”

官員們紛紛點頭道:“糧食是知府大人親自押運的,我們願意作證!”

“好,吳知府,他們給你作證!”徐誌穹拿出一疊憑票道,“我且問你,這些憑票你認得麼?”

這些憑票署著碌州境內各大糧商的名字。

吳靜春十分沉著,問道:“這些憑票從何而來?”

徐誌穹道:“從主簿那搜來的。”

這些憑票不在吳靜春的府邸上,這就給了吳靜春狡辯的機會。吳靜春看了看憑票,搖頭道:“本府沒見過這些憑票,你且問問範國棟,看他是否知情!”

反正範國棟就一條命,把事情全都推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範國棟還在院子裏受刑,每一刀下去都是一聲哀嚎。

徐誌穹笑道:“伱自己去問問他,這罪他認還是不認?”

“這狗賊當然不認,且待本府將他遞解京城,交由刑部審問,定能查的水落石出!”

吳靜春的想法是能賴一會是一會,今天先想辦法把性命保住。

“還想去京城?還想去刑部?你以為刑部能護得住你?”

吳靜春挺直腰身道:“本府不需要誰來袒護,沒有真憑實據,你休要栽贓本府!”

徐誌穹拿著憑票道:“吳知府,會算數麼?把這些憑票加在一起,正好有八萬多石,

秋收之後,你州倉裏一共有糧九萬多石,賣給糧商八萬多石,如今還剩下一萬多石,送到湧州的糧食從何而來?還說是你親自送去的,分明是你編出來的!”

吳靜春搖頭道:“這些憑票,本府沒有見過,這些商人從哪買的糧食,本府一概不知,碌州八萬餘石官糧全都送往湧州,本府敢以性命擔保!”

“你這條賤命值幾個錢!”徐誌穹神色猙獰,“湧州將士斷糧一個月,連口糠皮都吃不上,你且問問他們,何時收到過你一粒糧食?”

吳靜春冷笑道:“叛軍之言,何足……”

徐誌穹一刀割斷了吳靜春的腿筋,吳靜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說了,再叫一句叛軍,我多剮你一百刀!”徐誌穹一揮手,“把糧商帶上來!”

碌州境內,買過官糧的糧商有十幾個,徐誌穹抓來了其中五人,剩下的,喬順剛已派提燈郎前去抓捕。

五名糧商看到院子裏被活剮的範國棟,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吳靜春,當即明白了情勢,紛紛跪地,連哭帶喊:“我們都是按市價從吳知府手上買的糧食,我們可一點便宜都沒占!”

吳靜春哀嚎道:“你們是什麼人?是徐誌穹雇來的麼?為何栽贓本府?”

州府主簿跪在地上道:“燈郎爺,我就是個做賬的,賣糧的事情都是知府辦的,可與我無關呐!”

徐誌穹蹲在地上,摸了摸主簿的腦袋,看著吳靜春道:“這也是我雇來的麼?”

“栽贓,你們栽贓我……”

徐誌穹看著碌州一眾官員,笑道:“你們還有誰是我雇來的?”

州府官員紛紛撇清幹係:

“千戶大人,我們隻知道吳知府親自把糧食運走,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