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勝負的關鍵要素有兩個,一是一方送命,二是一方投降。
拉古剛嘴上碎碎念念說個沒完,手上一刻也不閑著,他嫻熟的蹬著冰麵,迅速滑向了徐誌穹,鐵鏈飛向了徐誌穹的左腿。
徐誌穹不太會滑冰,隻能踉踉蹌蹌躲閃,險些被鐵鏈纏住。
拉古剛手裏鐵鏈能長能短,攻擊範圍大,變化大,他在冰麵上非常靈活,還不讓徐誌穹近身,徐誌穹的刀法發揮不出來,天賦技也沒有機會使用,八品技比不上拉古剛,七品技天公地道沒用處,兩人都是六品。
這仗可怎麼打?
鐵鏈帶著鐮刀飛向徐誌穹的麵門,徐誌穹閃過鐮刀,被鐵鏈抽了一下,疼的直咬牙。
拉古剛橫掃鐵鏈,鐮刀準確撲向了徐誌穹的後腦,徐誌穹俯身躲過,鐵鏈下沉,再次砸中了後背。
這條鐵鏈帶導航係統麼?
拉古剛隨意出手,就能打的這麼準?
這肯定是六品技,能讓武器自動攻擊。
我能不能用意象之力操控兵器?
徐誌穹摸出一隻梭鏢,盯著拉古剛的咽喉打了過去,意念之中想著命中,腦海之中幻想著拉古剛咽喉中鏢的樣子,甚至想到了拉古剛捂著脖子,鮮血噴湧的表情。
可想象歸想象,這一鏢打偏了。
拉古剛看了看飛走的梭鏢,笑一聲道:“伱這是逗我笑呢?我孫子扔石頭都比你扔的準!
我說乖孫子,你別打了,你跪地上給爺爺磕個頭,讓那身後那群孫子把湧州讓出來,爺爺就饒了你們!
以後別讓爺爺看見你們,看見一次,我打死一個,反正爺爺孫子多,打死幾個也不心疼!”
說話間,拉古剛看了看徐誌穹的腳踝,鐵鏈隨即到了徐誌穹腳下。
根本不用瞄準,隻要看一眼目標,總能精準打擊到位。
鎖鏈將要掃在腳踝上,如果徐誌穹選擇後退,後麵有一把鋒利的鐮刀等著他。
情急之下,徐誌穹高高躍起。
這是敗招,徐誌穹不該跳這麼高。
正確的做法是雙腳稍微離地,躲過鐵鎖即可。
看徐誌穹離地過高,拉古剛算準了徐誌穹落地的位置,在冰麵上鑿開了一個窟窿。
如果徐誌穹掉進冰窟窿裏,再想上來可就難了,拉古剛隻需要做一件事,站在冰麵上打地鼠,露頭就打。
湧碌兩州的判官都絕望了,等徐誌穹落水之後,這場決鬥也就到此結束了。
他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長史李慕良身上,把他放在湖裏多泡兩天,或許能醒過來。
徐誌穹跳在半空,身形突然消失不見。
拉古剛一愣,喝道:“他是不是逃去中郎院了,若是逃了就算你們投降!”
湧州判官周青林喊道:“莫要冤枉人,他的議郎印還在我這!”
決鬥有規矩,雙方事先都得交出中郎印,放在別人手上保管,防止在決鬥中有人偷回中郎院。
周青林拿出了議郎印,反倒遭到了拉古剛的嘲笑:“怎麼還用議郎印?難不成連中郎印都沒拿到?這是剛升六品的雛兒,一次功勳都沒領過,也敢來找我決鬥?”
笑歸笑,拉古剛也有些緊張。
既是沒回中郎院,他去哪了?
化身無形?
他不該堅持這麼久。
倘若真能堅持這麼久,證明他的修為並不低。
拉古剛警覺的看著四周,隨時等著徐誌穹現身。
湧碌兩州的一部分判官悄悄回了罰惡司,準備把罰惡長史抬出來,扔進湖裏,再做一次努力。
另一部分判官都埋怨周青林:“看你找了個什麼人?打到一半就跑了,把咱們宣人的臉都丟盡了!”
“這樣的人也能當中郎,難怪咱們道門敗落了!”
周青林咬著牙道:“我信得過徐中郎的人品,你們莫要胡說,人家是來幫咱們的,你們有本事在這嚼舌頭,卻沒本事跟圖奴拚命嗎?”
一名判官在旁道:“你還說什麼人品,我看這廝就是回中郎院了,他還給你個什麼議郎印,這分明就是假的!”
不可能!
周青林看著半空,看著徐誌穹消失的地方,他不相信徐誌穹會逃跑。
徐誌穹沒回中郎院,他跳進了小黑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