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第一場反擊(1 / 3)

山坡上,太子趴在積雪之中,默默注視著身下的小路。

在他身邊還趴著五百多名軍士,他們在雪中趴了整整一天。

內侍呂運喜心疼壞了:“殿下,我跟那個姓陶的陰陽師說過了,她一會布一道法陣,把殿下送到暖和點的地方歇著!”

太子看了呂運喜一眼,壓低聲音道:“再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舌頭。”

呂運喜都快哭出來了,他是真心疼:“奴婢不多說,奴婢一句也不多說,殿下,你說你跟著他們來這作甚?”

這裏是湧州之北的一座大山,也是整個大宣國最北的疆界,名叫緩騖山。

緩騖的意思是緩慢的行走,在這座山上,無論車馬還是行人,走的都很慢。

因為山勢陡峭,山路艱險,再加上雪天濕滑,稍有不慎,就會墜落懸崖。

但這座山是圖努進入湧州的必經之路,楚信收到了諜子密報,圖努今日將有一批糧草途經此地。

以前這樣的密報沒有任何價值,圖努想送多少糧草,楚信都無可奈何,他不敢離開雙熊關,更走不到緩騖山。

可現在不一樣,軍營裏有一百多個陰陽師,隻要派出一個在緩騖山上留下記號,陰陽師們就有辦法把五百精兵送過來。

各國都有陰陽師,但隻有大宣有陰陽司,也隻有大宣能把陰陽師集中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戰力,不管太卜品行如何,這份功勞不容置疑。

大雪剛停,天氣十分寒冷,一名軍事打開了酒囊,喝了一口,給了下一名軍士。

下一名軍士再喝一口,傳給下一人。

這是軍營裏的規矩,同袍就是手足,珍貴的東西要分享。

當酒壺傳到太子手上,呂運喜趕緊攔住道;“殿下,別喝這醃臢東西,奴婢給你備了酒。”

呂運喜正要去找酒,太子接過軍士的酒囊,喝了一大口,遞給了呂運喜。

呂運喜無奈,也喝了一口,遞給了徐誌穹。

徐誌穹喝了一口,給了陶花媛,陶花媛不肯喝。

她倒不是嫌髒,女兒家的嘴唇不該沾男人的酒囊。

徐誌穹低聲道:“要不我再喝一口,嘴對嘴的喂你?”

陶花媛踢了徐誌穹一腳,臉頰有些微紅。

這地方不合適,換個地方陶花媛真就答應了。

這裏實在太冷了,哪怕能沾一下徐誌穹的嘴唇,身上也能暖和一些。

餘杉喝了一口,給了白子鶴,白子鶴喝了一口,衝著餘杉微微笑了笑。

他們倆倒是不太冷,因為他們倆貼的很緊。

白子鶴是楚信的參將,就連徐誌穹都不知道她是個女人,看她和餘杉終日如此親密,徐誌穹感慨頗多。

自從和韓笛決裂,沒想到餘杉變了這麼多。

當初在蒼龍殿前,他肯與我並肩作戰,想必也是看中了我的姿色。

我是沒有這種嗜好的!

以後我得防備著他些。

白雪覆蓋的道路上隱約出現了一隊人馬。

餘杉看向了太子,太子指了指山路,示意餘杉隨時可以下令出擊。

太子懂一些軍事,但在餘杉麵前純屬外行,這次戰鬥,太子隻是名義上的指揮者,他來戰場的目的是為了提振士氣。

自楚信退守險關後,這是第一場反擊戰,能把圖奴打疼的反擊戰,這場戰鬥的勝負非常關鍵。

一百多名士兵帶著十幾輛馬車走在了山路上。

就這,這就是運送糧食的隊伍?

這當然不是。

這些人是負責探路的斥候,一來為了檢查山路是否暢通,二來是為了試探路上有沒有土匪。

白子鶴看著餘杉,她想看看這位武威將軍的判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