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公孫文一愣,我的事情這就算完了?
你不是該免我的職麼?
準備了那麼多嘴炮,太子根本沒往下說。
公孫文的事情就這麼處置完了,該鍾參了。
這不是公孫文設想的套路。
太子到底要做什麼?
“鍾指揮使,皇城最近出了不少事情,你皇城司難辭其咎,午後且把你部下史勳帶來,問問他這掌燈千戶還能不能幹,若他就是個廢人,且告老還鄉就是,別再折了皇城司的臉麵,
但瑕不掩瑜,過不掩功,你部下徐誌穹在北境戰士中戰功卓著,提燈郎奮勇殺敵,這件事情本宮也是記得的,該賞的時候,本宮絕不吝惜,本宮同樣加封你為星文閣直學士,這事情也和內閣商議過了。”
鍾參趕緊謝恩。
“陰陽司在戰事中同樣功不可沒,加封太卜星文閣直學士!”
太卜也趕緊謝恩。
一連串操作來的太快,公孫文來不及應對。
貌似也不需要應對,吏部侍郎的職位還在,無非加封了幾個直學士的虛職,不予理會就是了。
看來太子學會了識大體,知道什麼人不能招惹,知道如何守住自己的位子。
既然他有自知之明,朝堂之上且先放他一馬,待散了朝,再向他施壓。
太子接下來問了農事,戶部尚書稟曰:今年的收成不及往年,但好歹保住了七成。
問了農事再問工事,修河堤、修水渠的錢該出還是得出,其餘工事一律減免。
接下來問到了吏治,官員升升降降,太子沒有理會,公孫文再出一口氣,他提拔的那那些弟子也安全了。
再接下來要問兵務,這就是關鍵了。
兵部尚書空缺,隋智昏迷不醒,隻剩下一個右侍郎,太子卻要問個明白。
“兵部右侍郎方世臣,本宮問你,十萬大軍準備的如何了?”
方世臣慌忙陳奏:“殿下,兵馬籌備之事一直由隋侍郎辦理,微臣一概不知。”
“隋侍郎病倒了,你現在跟我說一概不知,且問你這些時日都做甚去了?”
方世臣道:“臣負責軍中雜務,軍庫盤點、餉銀發放、兵籍造冊,都是微臣掌管。”
太子笑道:“這些雜務交給主事去辦即可,朝廷又何必養個侍郎?
方世臣,我給你兩天時間,把兵馬籌備之事弄清楚,否則便將你貶為庶人,屆時可別怪律法無情!”
方世臣不敢爭辯,朝會就此散了。
公孫文心情大好,且回吏部準備奏章。
太子向他示弱了,之前的事情也不追究了,這就證明太子很愛惜自己的監國之位,不敢找公孫文的麻煩。
正好趁機上書,繼續往朝堂安插自己的弟子。
尤其是內閣,這地方不能讓嚴安清一個人說了算,必須安插進自己的人手。
寫好了十幾封奏章,送去了司禮監,公孫文估算了一下太子的反應。
太子肯定很為難,肯定想把事情拖下來。
不能給他拖延的機會,今夜就向他施壓。
公孫文命人將龍怒社成員召集到城南,今晚的目標,是鶯歌院。
去鶯歌院作甚?
自然是要把鶯歌院砸了!
鶯歌院有傷風化,也是窮苦儒生可望而不可即的去處,砸了這地方,儒生們肯定拍手稱快。
更重要的是,鶯歌院是禮部之下的教坊,也是大宣文人的精神寄托。
砸了鶯歌院,一來能震懾禮部,二來能震懾文人,讓他們共同向太子施壓,讓太子明白龍怒社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