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舞姬是不會喝酒的(2 / 3)

張燊舔了舔手指,指著地圖,接著說道:“這處,有一條小路,估計圖奴不會留意,但就算混進黃家堡也沒用,這條小路通不了車馬,咱們帶不走太多糧食!”

張燊道:“帶不走就燒了!”

陶花媛搖搖頭道:“燒了太可惜了,還有哪位綠林道上的好漢與你們相熟?”

袁魏羈搖頭道:“相熟也沒用,他們不敢打圖奴!”

陶花媛笑道:“不敢打是因為沒打過,打圖奴是個很痛快的事情,打過一次,就打上癮了。”

……

十方勾欄,徐誌穹就著黃酒,吃了兩盤醬肉,在躺椅上蹭癢癢。

“錢大哥,你先在這看影戲,我去洗個澡就來。”

午後第一場是皮影戲,徐誌穹對皮影戲向來沒什麼興趣,正逢身上奇癢,想趁此機會洗個澡。

錢立牧拉住徐誌穹道:“兄弟,現在還洗不得,你身上全是血痂,正是長肉的時候,這一洗若是生了瘡,這輩子都是病根。”

徐誌穹覺得六品的體魄,這點傷應該很快就能痊愈。

錢立牧笑道:“這還不快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多重?聽哥哥一句,踏踏實實在這看戲,心隻要靜下來,身上就不癢了。”

徐誌穹道:“光是看這皮影戲,這心怎麼能靜的下來?”

錢立牧笑道:“所以說,你這修行還是不夠。”

錢立牧招呼一聲,兩名舞姬進了雅間。

他準備提高修行強度了。

一名金發碧眼的西域舞姬,先幫徐誌穹揉揉按按,身上果真沒那麼癢了。

錢立牧覺得酒裏少了些滋味,讓一名舞姬過來嚼酒。

這名舞姬是圖奴人,名叫莎玉娃,圖奴男子毛發旺盛,相貌醜陋,但女子長得十分標誌,莎玉娃剛來大宣不久,大宣話還說的不是很清楚,磕磕巴巴道:“我是不曉得喝酒的!”

錢立牧笑道:“不是讓你喝,是你嚼了,吐出來給我喝。”

莎玉娃一臉為難道:“我是真不曉得喝酒的。”

她好像聽不明白錢立牧的話。

錢立牧一皺眉,想吩咐夥計換個舞姬,莎玉娃趕緊賠禮,她不想錯過這樁生意:“客官,是我錯了,我陪你喝酒!”

莎玉娃一杯酒喝了下去,臉色微紅,輕掩朱唇,好像要吐:“我確是,不曉得喝酒的。”

錢立牧一笑,拿過酒杯道:“不會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就是。”

他自斟自飲一杯,莎玉娃見狀,趕緊拿起酒壺,坐在錢立牧的膝蓋上,陪著錢立牧喝了一杯。

喝完這一杯,莎玉娃嗆得直咳嗽,錢立牧搖頭歎道:“別再喝了,你且陪我說說話。”

莎玉娃搖搖頭:“掌櫃說過的,客官喝,我就要喝的。”

錢立牧笑道:“在我這沒這多規矩,你給我倒酒就好,真不用喝。”

“不行的,客官喝一杯,我必須要喝一杯的,不然掌櫃要罵我的。”

……

一個時辰過後,錢立牧拉著莎玉娃的手,眼含熱淚道:“兄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兄弟,咱們相見恨晚,咱們有緣分,咱們是知己,對,就是知己!”

莎玉娃還是聽不太懂錢立牧的話,她拿起酒杯道:“客官,喝酒吧,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錢立牧幹了一杯道:“兄弟,你慢點喝,你看你,都醉了,我跟你說,咱們哥倆,不用這麼見外,雖然你是圖努人,但我不在意,我就認你這個兄弟,我欣賞你,我叫你一聲哥!

我平時,不喝這麼多酒,我,我,我見到你,我是真心高興,來,咱們接,接著喝,你一杯,我一杯……”

說完,錢立牧抱著酒壺,滑到了椅子下麵。

莎玉娃把錢立牧扶回到躺椅上,看著徐誌穹,一臉羞澀道:“我是真不曉得喝酒的,客官,我給你倒酒,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不喝!”徐誌穹趕緊把酒杯收了起來。

我最討厭不誠實的人!

影戲結束了,歌姬上來獻唱,唱了一曲《聲聲慢》。

在勾欄裏,很少能聽到《聲聲慢》,因為《聲聲慢》的曲調緩慢,其聲如同哽咽,多寫愁苦憂思。

要是放在醉心閣和玉安館這種地方,《聲聲慢》是上等曲子,因為閣和館最講究情調。

勾欄是普通人解壓的地方,大部分人不願聽這麼悲涼的曲子,但這位歌姬唱功實在深厚,剛唱了兩句,原本喧鬧的勾欄之中鴉雀無聲,唱完了半闕,有不少聽者已經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