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木鳶和床弩都準備好了,隻等著圖奴來到合適的距離。
餘杉帶著重傷站在城頭,眼睛不時看著潛龍崗。
白子鶴道:“怎地,又想徐誌穹了?”
“想他作甚,他已經死了。”
白子鶴歎道:“他是個英雄,等打完了這一仗,在潛龍崗給他修個墳。”
“他有墳,在京城,白虎山上,等回了京城,咱們再去拜祭。”
不知為什麼,餘杉總有一種感覺,徐誌穹好像沒死。
忽聽太子喝一聲道:“莫再胡說,徐誌穹還活著。”
餘杉詫道:“殿下何以得知?”
太子雙眼化作血紅色:“我就是知道,還能騙你們不成?”
車羅沙在城下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有一架投石車來到陣前,等回頭望去,餘下的十餘架投石車還困在潛龍崗上。
車羅沙扯過科古蟬道:“餘下的投石車何時能來?”
科古蟬慌道;“天黑以前,天黑以前一定能到。”
一名圖奴將領道:“將軍,若是到了天黑,卻不好再攻城。”
“天黑也要打!一刻也耽擱不得!”車羅沙終究是圖奴名將,他聞到了特殊的味道,“宣犬的援軍要來了,兩日內必須攻下羊角關。”
入夜時分,敵軍的十幾架投石車來到城下,楚信也做好了應戰準備。
一名軍士來報,徐誌穹從南門入關。
童青秋大喜,趕緊衝下城頭:“誌穹,你可嚇死哥哥了,你怎麼逃出來的!”
“我有陰陽八品的修為,靠著韓大哥指點,做了一道法陣,逃出來了!”
“韓師兄也活著?”
“韓師兄去養傷了,不必擔心。”
徐誌穹先去十方勾欄歇息了半日,一來為了修行,二來他不想回來的太早,惹人懷疑。
到了城頭上,見了太子,太子瞪著一雙血眼,盯著徐誌穹道:“下一次,你去什麼地方,我便去什麼地方,省得在此擔驚受怕!”
楚信在旁道:“徐誌穹,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現在說人情還早,先說能不能擋住圖奴?”
楚信笑道:“我若說守不住,卻不讓你看輕了我,這車騎將軍卻該換你做了。”
太子道:“話別說的太早,顯州名將紀騏剛剛送來消息,說他不來羊角關了。”
徐誌穹皺眉道:“這是想怎地?造反不成?我去會會他!”
楚信攔住徐誌穹道:“紀騏是個會打仗的,不來便不來,他自有去處。”
申時,車羅沙下令開戰,十二架投石車來到陣前,開始攻打城牆。
與此同時,楚信命令士兵架好木鳶,專打敵軍投石車。
木鳶,也是大宣一種獨有的武器,長五尺,寬一丈八,形狀像一隻大鳥,在徐誌穹看來更像一架滑翔機。
木鳶靠弓弦彈射,兩翼裝有鋒利的刀刃,鳥頭裏裝著火油,優點是射程很遠,從三百步到一千步不等。
缺點是精度幾乎為零,有可能飛不到敵陣就落下了,也有可能飛過了頭,直接讓敵軍看了一次飛機。
楚信取來短刀,割破手心,灑下一片鮮血在木鳶上。
他要把箭矢無虛之技用在木鳶上。
隻有兵家三品修為能做到這一點,而且付出的代價極大。
楚信一日隻能使用六次,不是氣機問題,主要血不夠用。
軍士轉動絞盤,弓弦張緊,第一架木鳶飛了出去。
圖奴正在裝填石塊,見大鳥從天而降,趕緊趴在地上躲避。
車羅沙怒喝道:“木鳶而已,這東西打不到人,立刻裝填飛石,怯戰者斬無赦!”
話音落地,木鳶直奔投石車而來,一雙鋒利的翅膀像收割機一樣割下一片人頭,隨即撞上了投石車。
火油流出,投石車當即起火,為數不多的投石車又少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