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顯弘是昭興帝的名字,作為侄兒,他非常孝順,圖努大帝專門讓人為他立傳。
這本書在圖奴家喻戶曉,更讓昭興帝無法忍受的是,這本書還流進了大宣。
這是對皇室威嚴的嚴重褻瀆,昭興帝一怒之下,下了詔書,所有持有《賢侄顯弘孝傳》的人,一律殺之!
持有《賢侄顯弘孝傳》的宣人,基本都被殺了,可這沒有太大用處。
圖奴人手裏還有這本書,昭興帝又不敢殺圖奴,過不了多久,《賢侄顯弘孝傳》又傳進了大宣。
宣人憤怒了,宣人的膝蓋是直的,受不了這份屈辱!
舉國上下,罵聲一片,言官諫臣,奏疏如雪。
宗室之中,甚至出現了讓昭興帝退位的聲音。
昭興帝也很憤怒,又下了一道詔書,憤怒的揭穿了內閣首輔任頌德的陰謀,說這些事情都是任頌德逼迫皇帝做的。
昭興帝本想把任頌德處死,以平息風波。
沒想到圖奴很喜歡任頌德,他們警告昭興帝,不準殺任頌德,非但不能殺,還得封任頌德為公爵,否則再度開戰。
昭興帝再也不想上戰場了,他立刻封任頌德為護國公,此人現在還活著,依舊是公爵。
李沙白把當年簽訂《沃雲和書》的前因後果全都畫在了畫卷上。
接連畫了十幾幅,李沙白歎道:“自我大宣開國以來,若論周旋權術,把持臣民,沒有任何一任國君比的過昭興!
但若論開疆拓土,攘斥外敵,昭興卻比任何一任國君都要懦弱愚蠢!
此人真是無從捉摸!”
太卜道:“昭興對鬱顯皇倒也有幾分強橫。”
“那是因為鬱顯皇勢微,昭興自然強橫,待鬱顯皇勢強時,昭興自然會低頭。”
李沙白畫了一幅畫,畫麵上,鬱顯皇帝正在和蠱士作戰。
“蠱門星官隕落,鬱顯皇正在吞並蠱門勢力,如今連戰連捷,這件事,太卜應該是知道的。”
李沙白又畫了一幅畫卷,畫麵上,鬱顯皇率領大軍北征大宣。
“鬱顯皇此時肯定為此猶豫,若是他能統一鬱顯,留著昭興自然有利,
若是他無力統一鬱顯,太子繼位對他有利,
因而他讓山豔一直拖延,讓昭興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太卜明白了山豔為什麼不殺昭興帝,但有件事情,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殺不了昭興?沒有一個凡人能逃過我的毒藥。”
其實這個問題,太卜應該能想清楚,然而行刺失敗,太卜受了嚴重打擊,思緒亂作了一團,什麼都想不明白。
李沙白能理解太卜的境況,他繼續作畫,畫出了一個昭興帝,畫出了他滿身的嘴和蠱蟲。
李沙白一揮手,畫麵出現了變化。
昭興帝身上蠱蟲沒了,他麵帶笑容坐在畫卷中央。
太卜按住眉心,陣陣劇痛襲來,這回他的思路清晰了,該想明白的,也全想明白了。
李沙白道:“昭興身上有饕餮殘魂,饕餮能吞噬萬物,也能消化萬物,
他那滿身的嘴把昭興身體裏的毒都給消化了,毒藥不能繁衍,化了就沒了,所以太卜的毒藥,毒不死昭興,反倒把滿身能繁衍的蠱蟲都給毒死了,因而說,太卜救了那昏君。”
向來覺得自己算無遺策的太卜,揉著額頭喃喃低語:“怎會如此?這可怎地是好?”
徐誌穹怒道:“還能怎地?事情都被你攪和了!你說你吧,行刺就行刺,一刀砍了他就是,又扮女人,又擠良心,弄那麼多花活作甚?”
太卜抬起頭,看見徐誌穹坐在了身邊。
他是何時來的?從哪裏來的?
這是李沙白的手段?
太卜驚曰:“狂生,你何時回到了京城?”
徐誌穹道:“這哪裏是京城,這是圖奴的南禦行省!”
這是圖努國南禦行省的藍索城,圖努南方最大的城市。
在這座城市裏,也有一座李七茶坊,和京城的李七茶坊幾乎一模一樣。
徐誌穹看著滿屋子的畫卷,隻覺得十年前的《沃雲和書》又要上演了。
“怎麼辦?這仗白打了麼!”
。您提供大神掌燈判官的徐誌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