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護國公任頌德(1 / 3)

昭興帝不能給湍迅兩州知府定罪,如果定了罪,正好中了徐誌穹的計。

徐誌穹已經算好了這一點,倘若昭興帝以貪贓之罪將兩州知府革職,兩州知府收到消息,會立刻投奔太子,有了湍、迅、湧、碌四州,太子等於拿下了整個大宣的北境,再加上圖奴的南禦行省,太子建國都夠了。

昭興帝還是夠沉穩,三條計策被徐誌穹一一化解,他卻沒有讓損失繼續擴大,湍迅兩州知府貪贓之事不再追究,先把這兩州穩住,然後再想辦法,讓太子盡快回京。

單憑內部手段,想讓太子回京的難度太大,梁季雄不會答應,群臣也會從中阻撓。

那就隻能從外部著手了。

隻要能結束這場戰爭,太子就沒有繼續在外征戰的理由。

昭興帝原本不想采取這樣的手段,他不想再次遭到群臣的指責。

可事到如今,沒有比這更為有效的方法。

“去把任頌德叫來,朕要給他一份差事。”

“任頌德?”陳順才麵露難色道,“這人,恐怕不能再用了。”

任頌德是《沃雲和書》的主導者之一,宣人對其恨之入骨,當初在圖奴的逼迫之下,昭興帝給他封了個公爵,已經犯了眾怒,如今若要重新啟用此人,勢必要引來一片罵聲。

但昭興帝對此早有準備:“戰事勞民傷財,若任頌德有止戰之功,也可彌補其昔日之過。”

……

正午時分,陳順才到了護國公任頌德的府上。

國公的府邸很大,宅邸規模僅次於宗室,但任頌德的宅邸很冷清,除了一群婢仆之外,大部分院子都空著,尤其到了冬日,一片荒涼蕭索之景。喵喵尒説

之所以如此冷清,原因有兩點,一是大宣的封爵製度和前朝不同,公爵有地位,但沒有實權,公爵的身份相當於超越品級的存在,但卻不能在朝堂之中擔任任何官職。

二是任頌德本身比較特殊,他沒有任何戰功,連封侯的資格都沒有,之所以當上公爵,完全都是圖奴逼出來的。

他是大宣的罪人,是大宣的恥辱,平時就極少有人願意登門,而今又在和圖奴打仗,且連戰連捷,任頌德隨時可能成為被清算的對象。朝中群臣對其避之不及,誰也不想與他產生任何瓜葛。

聞聽陳順才前來,年逾花甲的任頌德盛情相迎,看了看府邸之中簡樸的陳設,陳順才感歎道:“國公的日子,過得清苦了些。”

苦麼?

分跟誰比。

公爵的待遇相當於正一品大吏,但正一品都是虛職,實際俸祿並不高,每月本俸一百二十兩,茶酒廚料、添支、薪炭、公使錢等一係列補助二百多兩。

俸祿隻是收入的一部分,公爵的主要收入來自於田產,封爵之後,朝廷會分撥大量田地,每年收租就有幾千兩。

但任頌德非但沒有田產,連補助都沒有,隻因他這公爵名不正,言不順,朝中眾臣處處找他麻煩,能削的都給削了,隻留下了一百多兩的本俸。

一個月一百多兩,也是平民百姓不敢想象的數字,但對於護國公的身份而言,這份收入也隻夠他過上勉強體麵的生活。

任頌德苦笑一聲道:“老朽為朝廷所棄,今能於此安享殘生,已屬幸甚之至!”

他對自己的處境看的倒是很清。

閑談幾句,陳順才道明來由:“聖上今有重任托付於國公。”

任頌德一驚:“不知聖上有何驅遣?”

陳順才隻說了兩個字:“止戰!”

任頌德聞言,激動的老淚縱橫。

這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請陳秉筆轉奏陛下,老臣定不辱使命!”

……

時近臘月,京城漸漸有了些年味,集市上賣桃符(門神)、春聯、年畫的攤子多了起來。

徐誌穹在夜市裏閑逛,正琢磨著這年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