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梁玉瑤叫住徐誌穹道,“來都來了,先幫本宮把這床抬進去。”
徐誌穹梁玉瑤一起抬床,懷裏的桃花瓣悄悄滑到了傳音牌上。
自徐誌穹走後,陶花媛的心一直懸著,她想聽聽徐誌穹的境況。
蒼龍殿裏有特殊的法器,對陰陽術有些幹擾,陶花媛斷斷續續隻聽到幾句話:
“你別去後邊,你別用這麼大力氣,輕一點,疼死我了!”
後邊?
疼?
你們倆這是作甚?
“那好,我去前邊!”
“你慢一點,我這還是疼!”
前邊也疼?
不光有個好家夥,徐誌穹還挺賣力!
“這有什麼疼的,我先把兩條腿抬起來。”
還把腿抬起來!
“你別抬那麼高,輕一點,我撐不住,沒看我出血了嗎?”
出血了!
陶花媛丟了傳音牌,錘碎了桉幾。
我說梁玉瑤找你做什麼去了!
好個沒良心的賊丕!
……
徐誌穹放下了兩條床腿,走到梁玉瑤身邊,看到衣襟上麵血紅一片。
“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看甚來!輪得到你看麼?蒼龍殿又不是沒有醫官!”
“你來這思過的,和罪囚沒分別,我問過二長老了,這的醫官不管罪囚,除了我,還有誰心疼你?快讓我看看!”
“就不給你看,你敢動我!你動我試試,本宮把你送進大牢,明天就讓你……你慢一點,衣服扯壞了。”
掙紮一番,最終還是讓徐誌穹看了。
肋骨斷了,好在不算嚴重,不需要接骨,徐誌穹給粱玉瑤抹了些傷藥,粱玉瑤使勁捂著良心,可惜她手太小,徐誌穹的手又有點大,該看的看了,該揉的也揉了。
除了肋骨,別處也有些傷,肩膀被踢傷了,膝蓋扭傷了,肥桃也摔傷了。
其他地方好說,肥桃是絕對不肯的,別說讓他抹藥,看一下都不行!
“那裏不行,我看你敢,反了你了,我跟你拚了!”
可徐誌穹力氣太大,六公主拗不過,而且這藥也確實止疼,抹過之後,苦楚也少了一大半。
上好了藥,徐誌穹把床扛進了小屋,又幫粱玉瑤把被子鋪好,還搬進來些日常所用的桌椅盆罐。
粱玉瑤冷哼一聲道:“你對我這麼好作甚?想當駙馬麼?當我真看上你了麼?”
徐誌穹搬了一個木箱放進了屋子裏,擦擦汗水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粱玉瑤轉過臉道:“誰救你了?我是想害你,隻不過下不去手罷了!”
“為何下不去手?”
“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再說以前也是和你見過幾麵的,咱們也算相識一場,再說你對太子挺好的,太子是我弟弟,我肯定是向著我弟弟,我,我都是為了太子著想,我是不會看上你的……”
徐誌穹幫粱玉瑤整理一下散亂的雲鬢。
粱玉瑤羞澀的低下了頭:“你,你若是再碰我,我就告訴老祖宗,我讓老祖宗把你給……”
“我走了。”徐誌穹站了起來。
粱玉瑤一怔:“你要去哪?”
“做正經事去呀,難不成跟你一起在這思過?”
徐誌穹真走了。
有他這樣的麼?
就這麼走了?
粱玉瑤獨自一人坐在小院裏,喃喃自語道:“走啊,誰留你了?稀罕你怎地?
我什麼男人沒見過?就你這樣的也我都懶得看一眼!
你有什麼好?我想要什麼男人沒有?你個沒良心的……”
說著說著,粱玉瑤抹了抹眼淚,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粱玉瑤忍不住哭了出來:“你怎又舍得回來了?”
“什麼舍得?什麼回來了?”梁玉茹帶著藥箱和食盒走了進來,“小賤蹄子,你跟誰說話?”
粱玉瑤一驚:“五姐,你怎麼來了?”
梁玉茹,昭興帝第五女,和徐誌穹一起參加的選士,進入蒼龍殿,成了一名蒼龍衛。
“我怎麼就不能來!我不來還能誰來?等著那姓徐的漢子麼?你個沒羞臊的賤蹄子,快把衣裳脫了,讓我看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