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人?
不可能!
徐誌穹一個六品判官,怎麼可能會用四品的役人?
他憑什麼能駕馭如此強大的役人?
他不知道常德才的來曆,但他知道對付役人的方法。
他轉臉對徐誌穹道:“役人也是外人,這是咱們道門的規矩!”
徐誌穹皺眉道:“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規矩?役人殺的罪囚都算在主人身上,怎麼到你這就成了外人?”
“這是京城罰惡司,京城的判官得聽我的,我說的規矩就是規矩!”
一陣陽氣襲來,常德才打了個哆嗦。
徐誌穹冷笑道:“你一個罰惡司少卿,竟然定起道門的規矩?你且撒溺自照,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任頌德笑道:“你不信?”
又一陣陽氣襲來,常德才又打了一個哆嗦。
徐誌穹皺眉道:“你這說的明顯是歪理,我為什麼要信?”
任頌德看著徐誌穹,頗感驚訝。
他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難道我的手段在他身上沒用?
徐誌穹不信,但常德才信了:“主子,他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奴家和主子終究不一樣,要不咱就饒他一命吧。”
徐誌穹皺眉道:“我憑什麼饒他?”
常德才這是怎地了?怎會信他這歪理!
徐誌穹懶得饒舌,刀鋒指著任頌德道:“且為大宣萬千蒼生問你一句,勾結外敵,殘害百姓,任頌德,你知罪?”
任頌德搖頭道:“我沒罪!”
徐誌穹又道:“再為判官道門問你一句,謀害同門,欺壓良善,馮靜安,你知罪?”
任頌德還是搖頭:“我無罪!”
“你不認罪也好,我且多賺些功勳!”徐誌穹舉起了佩刀。
殺段士雲的時候,道長曾告訴徐誌穹一件事,判官作惡,死不認罪,誅之可得兩倍功勳。
眼看徐誌穹沒有放過自己的可能,任頌德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他指甲在罰惡令上迅速移動,他要寫下徐誌穹的名字。
這三個字若是寫下去了,罰惡令就等於發出去了,徐誌穹就成了整個京城判官的公敵。
常德才發現任頌德手在動,上前削掉了任頌德的腕骨。
任頌德剛寫出一個徐字,誌字還沒動筆,被常德才削掉了右腕,罰惡令當即落地。
任頌德忍著疼,左手把罰惡令撿了起來,轉過臉,衝著常德才吐了一口陽氣。
這就是他對付役人的方法。
役人是鬼魂,鬼魂最怕陽氣,這一口純陽之氣噴吐過去,就算常德才修為極高,也得受重傷。
可純陽之氣剛一出口,忽見楊武跳了出來,對著任頌德噴出一口陰氣。
任頌德一怔,這是個修陰陽的?
真是個不知死的。
陰陽修者陰氣都不純,用不純的氣機和純陽之氣相抗,會混合出成分不明的陰陽二氣,導致引發術法變化,很可能直接要了施術者的命。
而且陰陽修者不能連續輸出陰氣,否則會因為陽氣積聚,造成經脈炸裂。
任頌德神色猙獰,想看著楊武怎麼死。
橫豎今天逃不掉了,多個墊背的也好!
可奇怪的是,楊武的術法沒有任何變化。
他的陰氣是純的。
任頌德大驚,對方修為不低,他加了一股陽氣:“小賊,我看你怎麼死!”
楊武嘿嘿笑道:“老賊,你爺爺我偏不死!”
楊武一直在輸出陰氣,非常穩定。
任頌德慌了!
這怎麼可能!
這是徐誌穹布下的最後一道防線。
楊武隻有八品修為,和任頌德正麵交手等於白送。
但他道門特殊,隻有陰,潛伏在暗中,應該能給常德才提供些照應。
沒想到是這麼大一份照應,純陰之氣不斷中和純陽之氣,楊武幫常德才擋下了致命一擊。